司徒平南病了。
内伤外伤各种伤加起来折磨得他神智不清得连着了好几日的高烧。
他总说些胡话,时而叫祖母,时而唤妹妹,有时还要出征,吵着让近卫陈云取他的剑来。
可是哪有祖母,哪有妹妹呢?就连陈云也因为随他出征而死在了战场上。
骆星原本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后来盼着他能赶紧睁开眼睛,再后来,只盼着他能唤她一声长乐。
哪怕是说胡话也好。
可惜,哪个她都没有盼到。
他睡了长长的一觉。
郎中说,他不想醒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
骆星看着床上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心如刀绞,“是没有留恋的人了吗?还是,我伤你太深你不想再看见我了?”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呢?”
“我只是想活着啊。”
“司徒平南。”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眼里带着无望,“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真的去找别人了。”
“长乐。”
忽然,骆星听到有人唤了她的名字,但却不是司徒平南。
是顾长宁。
上次见她,还是自己昏迷的时候,哭哭啼啼地握着她的手,说一定会治好她,后来还扎了她好几针,私心想多病几天的骆星险些疼得没装下去。
对了。
倒不如让这个半吊子女郎中扎司徒平南几针,说不定凭着她的女主光环就把他治好了呢?
骆星高兴起来,“姐姐,你帮我件事儿吧。”
听了骆星的提议,顾长宁有些忐忑,“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
“上次我能好起来说不定就多亏了姐姐你为我施的那几针呢。”
骆星先是高度肯定了她的医术,然后吩咐丫鬟取了工具来,郑重其事道,“将军就交给你了。”
顾长宁坐在床边,在很多部位都比划了一下,但还是久久没有下针,看得她都有些着急了。
“是不是我在这儿影响你挥啊?”
骆星想,还是出去好了,毕竟女主光环不是盖的。
随之便带着几个丫鬟出去了。
其实她说对了。
骆星走后,顾长宁才能没有心理负担的褪去他的衣服,找准穴位。
“得罪了。”顾长宁拿起银针扎向他的身体穴位,边扎边念念有词。
过了没多久,骆星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司徒平南猛地坐起来吐了一口黑血,然后又晕了过去。
还别说。
顾长宁倒真有两下子。
“长乐,司徒将军主要还是心病郁结于心,他醒来以后,你记得多开导开导他,陪他出去走走······”
果然是心病。
之前为了不让他担心装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结果都自己装心里了。
这下好了,装出病来了。
还能干成什么大事啊······
骆星看着床上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司徒平南,生无可恋。早知道等你当上皇帝再招惹你了。
“我送送你吧。”
把顾长宁送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正好又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还没等停下,就从上面蹦下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