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揣好包,在楼下玄关处换鞋,冷冷的男声从楼上传来,程晏生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是她找我要的钱,亲口问我要的。”
闻声的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
他声音含着讥笑:“今这一次我给你划掉两百八十万。”
凑个整。
温年蠕动唇瓣。
她没抬头:“她又找你拿了多少钱?”
“三百万。”
程晏生出声时,温年感觉心跟腿都在颤抖。
她本能的抓紧身旁的鞋柜,避免自己直接摔倒在。
划掉两百万,依旧还欠程晏生一千二百万。
“我知道了。”
温年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庞,没有半点血色,唇瓣都是哑白色,转身套上大衣,正准备开门,程晏生喊她:“想死是吧?”
她深吸口气,逼退眼泪。
耳畔响起脚步声,咚咚咚得很沉闷。
程晏生双脚没穿鞋,不多时走到她身后。
那股淡淡的烟草气息,窜到鼻尖。
他把脸压在她耳垂处,声音很轻:“我不会让你死的。”
温年浑身汗毛竖起。
她幽怨的目光,像是被踩着痛处:“我也没想过去死。”
“那就好。”
程晏生轻而举,不费力气的掰正她身躯,视线在空气中相抵,他故作深情:“你这么爱我,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
男人的指腹稍有粗糙,摩挲在脸上并不那么好受。
加之他在用力,温年的脸都有些变形。
程晏生抽了张纸巾,一一擦掉她眼底的泪:“长得这么好看,我心疼还来不及。”
明知道他在演戏。
她却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程晏生稍稍抬起下巴,眸光低垂,绵密浓黑的睫毛往下压时,在他眼睑压出一片阴影:“去打扮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温年喉咙滚动。
净是苦水,她咽得喉痛眼酸。
见她没有动静,程晏生催促:“还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不用。”
她浑身瑟缩下,挪着沉甸甸的步子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