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放福利、管生活管办公用品、管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等等,滋润。
现在好了,玩苍蝇玩出了意外,这算什么因祸得福
别人大难不死,要不是大横财,要不就官升两级,再不然也是名利双收,桃花朵朵之类的。
叶灵是早已内定的对象,不算桃花。
那么盯死苍蝇算不算福呢
这事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和深入研究,再找只苍蝇来试试
正当赵宝官存心要找苍蝇麻烦时,此时的病房偏偏找不到苍蝇的影子,把他郁闷得不行。
这跟那些单身心理阳痿哥一样,你要它硬的时候,偏不硬,你不让它硬的时候,偏硬,还整宿整宿的。
叶灵提个饭盒开门而进,随着房门打开,有两只苍蝇趁虚而入。
赵宝官心里直叹气,还是美女魅力大哇。
“白稀饭,本来想加点猪肝给你补补,可你执行任务后,见肉就吐的模样太现象级了。所以,本小姐支持你素味平生。”
听到叶灵说起这事儿,赵宝官真是满肚子气。
他去年九月考入行刑队临时筹备组,行刑队正式成立的当天,也就是2oo4年12月29日,由市政法委牵头,公检法司等部门联合,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亲自坐镇,宣布开始行刑队第一次演练。
说是演练,结果变成了实战。
提来的死刑犯不是假冒的,一系列程序走完后,在记录死者遗言时,该犯突然指定让赵宝官执行。
赵宝官来来是行刑队的书记员,只负责记录行刑的过程,万没料到人家这么看得起他。
当着一帮子司法系统的大佬,行刑队长犹豫再三,还是咬紧牙关,让赵宝官动手,以此证明行刑队任何人都能达到“作风过硬、业务过硬、纪律过硬”的三过硬要求。
赵宝官完全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这次“演练”是玩真的,当现场指挥宣布“验明正身、执行死刑”后,他还浑不在意,满脸轻松地开始一一注射。
结果第三针扎下去,法医倒数五秒时,人死了。
当时把赵宝官弄得浑身打颤,两条腿直弹三弦,脸青唇白,心里直骂观众席上的一帮子领导缺德呀,生儿子没屁眼儿,有屁眼也拉不出来
然后赵宝官彻底悲剧了。
当天从市监狱出来后,见肉就吐,闻肉就呕,整整一个星期才算是缓过来。
想想啊,一个之前还活生生的大活人,还跟你有说有笑,还动情地说起家人啊朋友啥的,转眼间被你整死了,眼睁睁看着犯人安详入睡的红润脸孔从白转青,嘴唇从红转乌,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死在自己手下
关键是,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太他妈狠毒了。
赵宝官是新人,是非政法专业院校生,是师范类专科啊。搞这种突然袭击,还说什么尊重人权,尊重生命。
尊重尔老母。
一吃饭,脑子里浮现出那死刑犯的脸,一睡觉,又浮现那死刑犯的脸,一走神,还浮现那死刑犯的脸有时还眨眨眼,嘴角扯扯笑。
安乐死啊,笑尔母,笑尔全家。
枪毙多好,执行组组长赵雄杰,五十岁出头的老狱警,在赵宝官刚刚执行完任务时,勾着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劝导,“你说你一个书记员来干这事儿,这、这硬是说不过去。可人都正法了,还能怎么样我跟你说啊,在此之前,枪毙才叫碜人,法医先在死犯的背心上用粉笔画个圈儿”
边说边用手指在赵宝官的背心处比划,再使劲戳戳,“接着武警小战士上前,对着小圈儿,拉栓开枪,那子弹叭勾一声,从后背钻过去,从前胸透出来,碗大的洞,心脏打得稀叭烂,混着浓血一块块的喷出来”
话音刚落,赵宝官立马狂吐,吐得胃直抽抽,酸水黄水一直往嗓眼里挤,连续七天。
从那以后,赵宝官吃不得荤菜,碰不油腻,闻不得肉味儿。按赵雄杰的说法,要再执行一个,才会负负得正。
这不,行刑队第二次任务,赵宝官在半信半疑中主动申请参加,他现在身兼两职,既是书记员,也是执行员。
现在猛地听到叶灵说猪肝粥,心里也没之前的抗拒,更没随着“猪肝”两字出现,而产生恶心症状。
叶灵见他半天没反应,轻轻用手推了下,“来,我喂你吃稀饭。”
赵宝官慢慢嚅动嘴,白粥入口,吞咽,一切顺利。
“灵儿,我好像没事。”
叶灵听到这话,心里有些高兴,“当然没事,我才不相信医生说的什么后遗症。”
“不是,我是说肉。”
叶灵眨眨眼睛,“肉你的意思是不呕了”
赵宝官扁扁嘴角,“好像是。”
叶灵边喂他喝粥,边跟他说起这次伤情,“你呀,运气真好,银江县医院跟上海的一家大医院搞什么挂勾扶持正好这次来了个脑科的博士,听说还是什么副教授,要不是有这个专家在,脑袋受到这种撞击,怕是”
边说,叶灵的眼泪又差点滚出来,她压根不敢想,失去赵宝官后的生活。
赵宝官暗叹,原来那个什么“奇迹”医生还是博士,看来之前冤枉人家了,还以为是看了两本科普的二赶子。
赵宝官接连吃完两碗白粥,这才告一段落,接着之前的话题问叶灵,“那专家,是不是说,我不再适合,行刑工作”
说几个字得停顿一下,一句话说完,赵宝官还是觉得累。
叶灵点点头,“是这么建议,但没有办法实证,连医疗证明也开不了,专家说,这只是他个人推测,当然不能把隐患当成实证,你现在的情况,他给不了结论。本来,按他的推断,你要醒过来的机率不会大于百分之一。没想到才一天多,你就醒过来了。所以,医院现在也不敢确诊,你这种伤情是否影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