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摩托车的度不断提升,视觉疲劳的程晚意缓慢仰起头看着日落后的余晖,两旁绿色的树不停地从眼角余光穿梭拉长到消失,从天空中低下头看到写着越南语的广告高炮,印着男人抱着女人的图片,好像在亲嘴,又好像是卖薄荷糖的广告。
远处的山是带着虚影的绿,近处的麦田是带着香气的实,带着层次的绿渐染着铺开大地,草香、稻香混合着柏油马路被高温蒸出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的头晕和呕,晕晕乎乎的人伸出手遮住太阳,透过缝隙看向天空,仿佛是陷在一场炽热的梦境里,里面混杂着橙色、红色和绿色、蓝色的斑驳颜料色块,热浪的风暧昧的亲吻炙烤着空气,雨季的闷热让她有种窒息感与不适,耳边好像传来小时候厨房里传出的砸碎餐具声与无休止的谩骂声,她忽然很想哭。
“啊,一一,我过你了。”
混沌的脑子被朱桑桑的喊声叫醒,程晚意这才现自己居然疯狂的放开了把手,整个人上半身几乎是悬空的状态,连忙抓住把手将自己放置于平衡状态,那种死亡的快感被她用理智冲散,程晚意觉得摩托车上的自己仿佛在赴一场浪漫却无疾而终的约会,用极致的刺激来满足空虚,必然没有好结果,难以收拾。
抬起头让风吹着脸,刺痛与流动安抚下了躁动的心,程晚意暗叹一句:“你真的疯了,程晚意,竟然面对危险选择了失控,有欲望是邪恶的,是错的。”
景区距离沙坝镇中心距离并不算远,也就几十分钟的时间,二人就到了酒店前的路口,付完钱的程晚意走到朱桑桑面前,示意两人先回去收拾下再去吃饭。
没想到刚进房间,朱桑桑就接到个电话,脸色大变的跟电话那头的人近乎咆哮的说着话,程晚意很少见到朱桑桑这么大的脾气,猜也知道是她家那边的人打来的电话。
接起电话的人本来还一脸不耐烦,突然就吼出来一句:“都他妈不准给我动她,谁动我就跟谁拼命!”
挂断电话,朱桑桑一脸抱歉的走到程晚意面前说:“一一,对不起,我可能得先回去了,外婆病了,情况很不好,他们嫌费钱不想治了,我得回去一趟。”
程晚意知道外婆对于她的意义,认真地说:“桑桑,从这到你家很远,你确定不用我陪你回去吗?”
“真不用,如果那群吸血鬼见到你的样子,估计得咬死你,得让我这种没素质的人去治他们。”
既然能开玩笑,说明她的状态还不算糟糕,程晚意拿出手机给她定好回家的机票,起身帮她一起收拾行李,收拾好就开始清点她有没有忘记了东西,朱桑桑虽然满脸无所谓,但程晚意知道,朱桑桑心里早就慌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怕程晚意担心。
确认无误后,程晚意就拎起朱桑桑的行李陪着她去坐晚上的客车,却得知因为某些特殊情况今天客车停开了。
失落的两人只好先回酒店将行李寄存,商议着一起吃顿晚饭。没想到在大堂居然又见到了那个深夜的男人,怪不得那晚朱桑桑会遇到他,原来也住在这里。
显然男人在大堂里不是为了找她们,因为他见到程晚意和朱桑桑站在大堂后反而惊讶了几秒,随后恢复理智,客气朝她们点头打招呼,继续坐在沙上玩手机,估计是在等人。
朱桑桑心已经不在此了,含糊的朝男人摆摆手示意就准备出门,程晚意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说了句:“桑桑,等我一下。”
说完放下行李,转身径直走向男人。
第7章请你帮帮我
本来下午还不待见人家,现在却主动说话,朱桑桑也拿不准好友的意思。
只见程晚意走到男人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男人则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她,点头、摇头,随后皱着眉拿出了手机,程晚意则一直在说话,最后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比了个ok的手势,程晚意好像说了句谢谢。
朱桑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是时间有点久了,就想走过去看看情况,没想到程晚意比她更快一步走动起来,朱桑桑也就站在原地等她。
像是感应到了朱桑桑的疑问,程晚意一张嘴就开始解释刚才的情况:“桑桑,那位先生说可以找当地的朋友看看有没有去口岸的车,应该能捎你一程,你到了河口先休息一晚,第二天直接去机场就行,我给你买的票几乎全价,你要是早,我就改签。”
朱桑桑这才明白,程晚意是为了自己去找男人帮忙了。
明明不喜欢那个男人却为了自己主动低头寻求帮助,朱桑桑除了拥抱好友,好像没有别的可以做的事情了,伸开手双手抱住这份温暖,眼睛控制不住流出泪水,可又好面子的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就一直埋在程晚意的肩头。
程晚意跟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好友的后背,周轶驰则搭着二郎腿坐在沙处抽着烟看着两人,直到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进门走向他,抽烟的男人才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客气的起身说:“你是dan介绍的那位先生是吗?”
男人疑惑的看着周轶驰询问说:“对,您是周先生?”
“我是周,这次麻烦您了。”
“没事,跟我同行的那位中国人呢,现在我们得抓紧了。”
“那里,”周轶驰指着大堂中心的二人说:“她早就等着了。”
望着抱在一起的二人,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小声询问周轶驰:“她们俩,是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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