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清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急赶几步,与哥哥齐平,手臂一摸,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掏出几枚红枣。
“给,二哥,尝尝。”
但见红枣呈扁圆形,个头圆润饱满,色泽鲜亮,香味浓郁,极诱惑人。
萧云邈伸手接过,一抹疑惑之色自眼底快闪过。
“哪来的?”
“是仆人从阿紫家捎回来的,还有不少山野产品。”
口气里带着那么几分沾沾自喜的味道。
味道里的意思非常明显,二哥交代下来的事情不但办了,而且还办得相当圆满,手中红枣就是证明。
萧婉清看见走在前头的哥哥频频点头,那说明哥哥很满意。
萧家兄妹走进书房时,萧岁寒正在房间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看上去像是非常焦虑焦心的样子。
兄妹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父王是在苦于毒酒事件没有头绪。
细思恐极,假若王府没有察觉,喝了毒酒将会怎样?
别说喝毒酒,就是想想假如毒酒悄无声息地运进王府,都让人尾椎寒气陡生,如履薄冰。
“孩儿拜见父王大人。”
“若儿拜见父王大人。”
“清儿拜见父王大人。”
其实,萧云邈带着两个妹妹走过来时,萧岁寒已经看见,脸上并没有流露出让人猜想的那样无比惊喜的神色。
因为钱郎中告诉他,二王子原本身体就没有恢复正常,再加上与歹人打斗耗尽了精力,觉睡足了,自然就会醒的。所以萧岁寒看见儿子和女儿走过来,没有感到意外。
只是萧云邈醒过来的时间,比钱郎中预计的提前了两三个时辰。
“邈儿、若儿、清儿,你们自己找椅子坐吧。”萧岁寒踱到那张舒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到了书房就不要一个个都板着脸了。我们是父子和父女,就免去那些繁文缛节吧。”
萧岁寒为琐事烦恼,被毒酒事件困扰,心情极为不好,因此并没有过多地表现出对儿女的那种疼爱之情。
三个孩子对父亲颇为理解,行完礼后安静地坐了下来。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阵子,谁都没有再先说话,萧云邈扫视了一眼父亲的书房,感觉陈设和布局都很简单,反映了父亲的个性与品性。
几榻有变,器具有式,位置有定,窗外四壁,紫罗满墙,松柏、剑兰置于轩榥,布局格调既高雅别致,又独具匠心。
清幽之处摆放一把造型简练利落、构造精巧绝伦的禅椅,只是不知道早已经习惯了刀头舔血和杀戮之人,能否静坐参禅,修身养性?
房门偏侧有一铜镜,高七尺,宽四尺,表里明亮。
稍后,萧云邈站起来对父亲行礼:“父王,孩儿想知道毒酒事件进展情况如何,还望父王告之。”
“唉!”
萧岁寒重重地叹息一声,撇头看着坐在左侧的二儿子,萧云邈感觉父亲的叹息里仿佛坠着铅块般沉重。
“或许……或许我能帮上忙。”
萧云邈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他不想让父亲觉得他是愣头青。
锋芒不能马上毕露,要循序渐进。
“你?”
萧云邈从父亲的眼神里读出了怀疑,但更多的是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他没言语,只是肯定地微微点点头。
外面的喧嚣没有传进来,房间里很静寂,只有对话声。
“相关人员都被带进了五城兵马司地牢,街面上的巡查缉盗、抓捕杀人掠财嫌犯和治安归他们管。抓到的嫌犯都与那家酒行在幽州开的分行有关,但至今没有审出名堂来。幽州府衙勘查了现场,对所有死者和伤者都检查了,包括酒行里贮存的酒,除了送给王府的酒里掺了毒,其他酒桶没毒,而且他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
萧岁寒讲完,泄气般地叹着气,一副没辙的样子。
“父王,不知道什么毒,怎么知道下了毒?”
萧云邈忽然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