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个盗贼什么的倒是他愿意干的,可这疏理沟渠……说白了,不就是掏马葫芦嘛,怎么也归兵马司管辖呢?兵马司掌管着三千铁甲军,似乎与掏马葫芦粪便池,就如同风马牛不相及一样,它也不搭边啊!
嗨,管它呢!自己又不是真的想在兵马司干一辈子,想那么多干嘛,累不累啊?要累,也是自找的。
萧云邈再次欣赏了一下青玉,珍而重地把腰牌小心翼翼地收进腰带里。他想没什么事,他就告辞,回去想想该从什么地方着手调查。
萧岁寒看见儿子想离开,他抬起手臂,让儿子稍安勿躁。
“若儿、清儿,你们先回去,我单独再嘱咐你哥哥几句。”萧岁寒转头对两个女儿温柔一笑,“城里接连出事,估计得乱几天,没事尽量不要外出。如果出门记得一定要带上铁甲军。”
萧婉若与妹妹几乎同时站起,对父亲微笑着拜谢,转而又对哥哥嫣然一笑,然后旋身细步离开书房。
萧岁寒眼见着自己两个女儿走远了,消失在走廊尽头,便笑哈哈地对着萧云邈,故作姿态地说:“邈儿,现在书房就你我父子两人,你能不能告诉为父,你暗地里那个师傅是谁?”
“师傅!还暗地里?”
萧云邈被父亲古怪的问题搞糊涂了,他狐疑地看着父亲,一脸茫然的表情。
“父王,您怎么会问如此让人摸不着边际的问题呢?”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对为父遮遮掩掩的?”
萧岁寒皱皱眉,狠瞪了儿子一眼。
“父王,除了干爹师傅,我哪儿还有什么暗地里师傅?”
看着儿子那双既清澈又明亮的眼眸不像撒谎,可他背后没有第二个师傅,他那一身很显然与莫书才截然不同的武功路数从何而来,难道是神仙姐姐夜里下凡教他不成?
儿子眼神无比真诚,诚不欺人,但他还是难以置信。
“那你的树枝功从何而来?”
萧岁寒的眼神有点咄咄逼人。
“树枝功!”父亲的话更令萧云邈惊奇了,自己什么时候身上又冒出了一个树枝功,自己怎么不知道,“父王,孩儿哪里会什么树枝功?那树枝功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夫?”
萧岁寒明显不悦,眉皱着,脸阴沉着,嘴唇紧抿着,仿佛瞬间一片乌云从别处移过来,笼罩在他的头顶。
“邈儿,你不会说连方士遒与希桜姿那些手下都不是你杀的吧?”
声音冰冷,冷得令人直打寒颤。
“父王,当然不会。他们都是我杀死的,绝无二人。”
表情坚定,似乎雪崩生也绝不动摇。
“那我问你,你用的是什么功夫?”
萧岁寒的脸依然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呼气成霜。
萧云邈似乎明白了父亲这一系列的疑问是怎么来的了。
只见他坦然微笑,对父亲作揖道:“父王,其实孩儿也不相信自己身上竟然有那么大的气场。孩儿意念一动,真气流动,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流在翻腾,就像沸腾的开水、奔涌的河流、飓风和海浪。当孩儿舞动树枝时,感觉四周的空气都被我搅动,随我翻滚、旋转,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把那些歹人手中凶器抽走,就像孩儿能自如控制周围物体似的。”
“父王,你在现场看到的就是我意念消失后造成的后果,但也颇消耗体力和精血。事实就是如此,孩儿没有第二个师傅。如若说有,就是体内那股真气。”
儿子口气如此坚决果断,犹如磐石一般,却让父亲听了不寒而栗。
哪儿有不相信儿子的道理,可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双腿,他带着无比惊愕的表情来到儿子身边,先是审视般地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儿子一下,甚至连儿子的耳朵眼他都端详半天,仿佛耳孔隐藏着呼风唤雨般的法宝,他那个谨慎又耐心劲儿就像鉴别一件古董。
一股隐隐的失望感自他那充满了匪夷所思的眼神里缓缓流出,自己儿子也是肉身,与别人家孩子别无二致。
陡然间,他五指袭出,度简直比苍鹰俯冲下来的度还快,倏然抓向儿子肩头。萧云邈视而不见,身体似乎一动不动。
父亲在试探他,既然试探,那就让父亲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