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到这样的田地,他这个爸爸似乎再也不能为女儿做些事了,就连睡觉也无法给她一个安全的场所。
苏玥见状心里不好受,回去的路上忽然升起一个主意,便让苏玉修在原地等她,她想回农场主家再商量商量。
说罢也不给苏玉修回复的机会,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等她再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满脸欢喜的笑“爸农场主答应了,同意让我留宿两个晚上”
激动的光从苏玉修眼里溢出,他不知道女儿使了什么招,但估摸着农场主的性格,多半是用粮食或者钱财“贿赂”。
但
想到什么,他叹口气,终是没开口,只叮嘱一句财不外露,别表现地太阔绰。
苏玥懂她爸的意思,她心里有分寸,等会儿从空间里掏把刀和电棒塞身上,倒也不怕什么坏人。
再说了,要是她在黄家出了事,农场主可是要背责任的,所以这也是苏玉修为什么能放心让女儿留宿黄家的原因之一。
农场主家在距离苏玉修宿舍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家里条件比坏分子们的住处好不少。
然而农村总归是农村,再好也不能比城里好,更不可能跟鹿城那样气派的省城比。
是以当苏玥缩着身体躺在黄家一米五还不到的小床上时,彻底失了眠。
听着耳边两个小姑娘不断传入耳腔的鼾声,她的思绪像灵魂一样飘离肉身。
在见到了苏玉修如今身处的环境后,她在思考,怎么样才能让父亲在农场里过上能吃饱饭的日子呢
他每天都要进行劳动力极强的工作,不说吃多好穿多好,唯一的硬性要求,“吃饱”总要做到的。
然而这个时代的特殊性苏玥清楚地了解,不仅仅是苏玉修,包括大部分土著居民,其实一年四季的日子并不比她父亲好多少,所以单纯的物资资助只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
她需要做的,是想办法通过特殊手段保障苏玉修今后的日子,毕竟她不可能每年都来看他,坐火车累,麻烦人家开介绍信也不是那么好开口的。
尤其是这样远的距离,能来上一次就已经是幸中之幸,加之路途颠簸,苏玥还真不想再有第二次。
所以她必须尽快想到办法,让苏玉修在大西北农场顺利度过接下来的三年。
这一想,就彻底再睡不着,直到清晨四点时,她才被沉重的困意拖得眯上眼。
早上苏玥从农场主家醒来时,家里除了个最小的,不能干活的女儿以外,其他人都下地劳作去了。
黄家人昨晚就拿到了苏玥特意给的“借宿费”一袋子玉米面,不是糙粮,是从鹿城买来的,比较细腻的玉米面,揉成面团不硌牙,算得上半个“细粮”吧。
正是她的这一袋子一斤的玉米面,早上黄家两个闺女起床时也没吵醒她,轻手轻脚下了床,让她睡到了九点钟才醒。
苏玥只能在这里待上两天,所以没耽搁时间,起床后也没条件给她洗漱,只能漱了个口,躲在房间吃了两袋面包这才准备起身出门找苏玉修。
只是没想到黄家小闺女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窗边,那窗户没关严实,留出一条不明显的缝隙,所以苏玥吃面包的场景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苏玥没多想,反正面包是从袋子里掏出来,而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倒也不怎么心慌。
小孩子罢了,应该不懂什么。
白天,苏玉修要下地劳作,苏玥作为“闲杂人等”只能趁他回家吃午饭跟他接触,再然后就是下班后能见到他。
父女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苏玉修回来后也不做饭了,边跟女儿吃干粮边聊天,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聊完才肯罢休。
晚上要继续回黄家睡觉,苏玥去地很晚,大概十点钟左右的样子才到达黄家。
那时候他们已经休息了,只给苏玥留了个门,毕竟今天又拿了人家一袋子玉米面,倒也不好责怪她。
躺下后,已经四天没洗澡,又经过火车和黄沙摧残的苏玥,难受地睡不安稳。
半夜做噩梦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黄家小闺女的腿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她的小腹,正酣睡淋漓,嘴里还打着呼。
苏玥极为艰难地蠕动两下身体,把自己往墙上更加紧实地贴了贴,才觉得没那么挤了。
刚想喘口气继续睡觉,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除了视觉以外,她的听觉嗅觉包括触觉,都格外灵敏。
她闻到一股浓重的人体气息,裹挟着粗粝的黄沙的汗味,一种难闻的,像是了霉的味道。
有人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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