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你伤到我了。
五年,19天。
我现在感觉好些了,红,对不起。
你是怎么做到的,红?怎样保持完整?把你的秘诀亮出来吧,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帮助……
红。来吧。别这样,别离开。我知道这很难,这里很黑。但是–但–黑暗中我们仍在一起。回来,红,不,不。你–别这样,红!来吧,伙计,陪我一起,红!亮起来!我还能碰到你!我还能碰到你看着我红你不要死不红不!
[接下来九个月内无音频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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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九个月,两天。
……
红?
五年,九个月,三天。
五年,九个月,三天。
五年,九个月,三天。
五年,九个月,三天。
五年,九个月,三天。
五年,九个月,三天。
五年,九个月,三天。
[自动信息重复了97次。]
你这小混蛋,我以为你离开我了……[斯克兰顿博士的声音的清晰度连贯性大幅下降,仿佛经无线电而严重失真弱化。]
……
抱歉这样讲,红……但是我所剩的不多了……我……这很艰难,我试了……184次。184次尝试自杀,却一无所获……毫无效果。我……我甚至不知道我还剩下多少,至少有一只脚,因为我还能移动,或许还有些腿部肌肉,但我不太确定。内部……内部一团糟,可能还有颗心脏,或者肺叶,这地方……让我停不下来……我很累了……
我……的确死过了,红。来吧红,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想你怜悯我,也不需要震惊、愤怒、恐惧或是,或是……我不能……这……224次,我算错了……
一,二,三,四……[斯克兰顿博士在接下来的13个小时内数度由1数至22o-245。]
我求死,我寻死,很多次。我试图窒息,试过折断脖子,试过咬碎自己,还有……还有……这个地方,这里不是真实的,我离开了,我看到自己还停留在地面上并且我不能–我不能–我无法去任何地方。我不能离开,无法离开,我只能从半空中飘回地上,然后每,一,次,我所剩下的东西都他妈会变少。我–我–哦,上帝,我在死掉之前还要失去多少?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回来了?你想告诉我什么?
五年,九个月,十二天。
呃……
这地方越来越小,红,是你干的吗?我……现在知道肯定有边界。它从……天知道是多远的地方……远处那边有个像纱一样的东西,我一碰就疼得要死。红,生了什么?
这里……并非完全黑暗。那个边界或什么地方正在逐渐变亮,我的意思是,这里还是很他妈黑但……哦天哪,我现在能看清东西了我……我……哦上帝啊,这他妈是什么?我……哦不,我都不知道是这么惨,哦不,哦上帝,这么多东西都没了——
五年,十个月,十天。
红,你很坚固,就像是,哦不,你就是很他妈的结实,你是……你是真实的,而且……而且……只有当我触碰你的时候……我能意识到我也是真实的。但是……红,这……会让我很疼。我……我觉得如果我碰到你的话,我可能会分崩离析……
你–真他妈疼,红,老天啊,我好疼,这他妈怎么回事?
半径约三公里,还在缩小。这是……这该叫作是凯杰尔第四定律吗?但……但是……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干的?嘿!嘿!我还在里面!停下!你要把它弄塌了!嘿!嘿!
两公里。哦上帝啊,当它完全闭合是会生什么?该死的,红你弄得我好痛!
不是塌陷,而是波动。是……波……什么?
罗伯特,你真是个天才,不是墙壁,是窗户,打开窗户。
五年,十个月,二十八天。
安娜,安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这些波……这地方……好吧,想象一下,有两层现实像两张纸一样挤在一起。这地方就是挤在中间的那部分。理论上来说应该只存在两个平行的现实,但这里是个微小但无限的第三……第三层……夹在中间,就比如说,如果你在从点a至点b的桥上走着,突然从桥上的一个洞掉下去,会生什么!记得c类虫洞吗?就是理论中那种全他妈是漏洞的虫洞,我想……某个漏洞就是通往这里的。它并不通往任何一个宇宙,它通向无,死胡同。这是条死路,c类“破碎入口”。
这些波,无论他们来自哪里,一定是来自于一些与这个地方相互作用的平行现实,以极轻微的方式影响着此处,并且都是……朝向我和红的。因为我们还保留着某个水平的现实,它们推着,或……或是说吸着我们,逐渐创造出一个新虫洞,通向……向……家。
……
如果我回去的话会怎样?如果窗口关闭的话又会怎样?
想啊,该死的,罗伯特,想,给我想!使劲想!使劲想!
红,我要,啊,我要走了,神啊–呃,我要从你身边离开了,你,我不知道,你现在或许是生病了,你现在状况挺糟糕的。等你恢复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没……我没法思考……现在……血,血液,这太……太……太多了……哈……
滴答,滴答,滴答,它在哪哪哪哪哪哪哪……里里里里里里里里……[干呕声]
我没有……[干呕声]很久没有吐过了,甚至在我……我……你是个男人,罗伯特。
天啊,哦上帝别再,别再,别再——[干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