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经走远。
梁白玉感叹“这世上还有身材那么好的废物啊,真让我大开眼界。”
“也就只有身材了。”小混混嘲讽,“他根本不配做aha,简直就是同类的耻辱。”
梁白玉咳了几声,投过去疑惑的眼神。
“我都不稀得说。”小混混“呸”一下,“想起这个我就来气,我姐被他下降头了,吵着闹着要搬到山里跟他住。”
梁白玉拨了拨一侧头“住山上啊,难怪”难怪是他回村以来第一次见。
“你能不能别”小混混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半人高的砖墙后面,有人躲那偷看,露骨肆意的视线在梁白玉的屁股上扫来扫去。
“奶奶的,看屁看”小混混朝那处扔树枝,可威风了,丝毫不怕那猥琐的aha,他自觉为村里的热议对象出头传出去会被嘲笑,转脸就冲梁白玉大骂,“这都几月份了,你还跟个窑子里的小姐一样穿这么少,就不怕走路上被人拖到山坳里奸了”
梁白玉的衬衫还是花的,一如往常的薄而微透,他脸色不变,垂头凑到小oga耳边说“我怕热,体温过高会死的。”
“真能扯我看你是想要整个村子的男人都进你屋”小混混唾弃他,一个字都不信。
“呵”梁白玉屈指刮一下少年粉嫩嫩的脸,媚眼如丝,“你真是个聪明睿智的oga。”
小混混看他看入了神,满心羞恼,红着脸气呼呼的跑了。
梁白玉买完药回去就早早歇着了,大白天的,他做了个梦。
梦里太阳灿烂,他在山中奔跑。
那山啊,很深很深,怎么跑都跑不到头。
跑着跑着,周遭的树枝开始诡异的拉长,它们扭动着,死死勒住他的脚,把他往山林更深处拖拽。
“小玉,回家吃晚饭了啊”
山外头有模糊的喊声传来,逐渐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很焦急的大喊大叫,“小玉”
“小玉你跑哪儿去了啊”
“小玉小玉”
“啊”
“小玉啊”
梁白玉猛然惊醒,脸色煞白,他闭了闭猩红的眼再睁开,汗涔涔的头压着老式鸳鸯戏水枕巾,恍惚半晌,眼珠转向有光的方向。
外头已是黄昏,残阳洒在老破木窗上面,如晕开的血迹。
咳嗽好了,房子还是要修。
梁白玉进行了新一轮的尝试,他在院里搅拌黄泥,半掩的院门被一把推开。
是李大爷,他叫梁白玉别把黑不拉几的药渣倒门口了,倒远点。
说的理直气壮,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梁白玉拿着铲子铲黄泥“我倒在我自己家门前,不可以吗”
“什么你家门前,不都是村里的地,大家走来走去的,鞋子踩得乱七八糟”李大爷沟壑横生的脸上写着嫌恶,老布鞋还在他的门槛上擦蹭,就跟占到什么病毒似的。
“不想踩到,”梁白玉的视线从门槛上的碎药渣上掠过,“可以绕路啊。”
“再说了,我也不是倒得门前都是,不还有干净的地方吗,有眼睛的都能避开的吧。”他十分不解的样子。
李大爷昏浊的双眼一瞪,骇人得很“我叫你别倒了,听到没有”
梁白玉无奈又好笑的蹙了蹙眉心“老爷子,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家不是就我一个,我爸妈也在看着呢。”
说着就侧了下身,手里糊着泥的铲子往堂屋指了指。
两个牌位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