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志勇见他没有吭声,以为他在权衡利弊得失,又抛下一颗重磅炸弹:
“还有,陈抗美,他是副县长陈先农的亲叔叔,您怕是不知道,陈县长,在乡镇当书记的时候,护短都是出了名的,要是知道亲叔叔的名单被撤了。。。。。”
“哦,所以你想告诉我,今天这件事,我就当没看到过最好,对不对?”
顾成峰虽然知道陈抗美后面肯定有什么人撑腰,但一听是陈副县长的亲叔叔,心里还是有点吃惊,按理陈副县长到了这个位置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领导,怎么会在这样的小事上给自己留下隐患呢?难道是他不知情?
他并不是一个包青天式的人,在这个时代,包青天也走不远。
但低保、五保、残疾人补助。
这是当下最敏感的工作。
2oo块钱一个月,他们这帮人都不放过,难道其他的东西,还会大善心,高抬贵手?
明明有钱,却还是想着占个指标,免费的享受国家本该救济贫困人群的资金。
这种人还算人么?
不过,现在顾成峰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确定,所以,邹志勇说完后,他只是让对方先离开,自己会好好处理。
邹志勇没有感到意外。
一个是镇里随时准备提拔的副书记,另一个是县里的副县长。
他认为,顾成峰只要识相,必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岂料,顾成峰转头就搞了辆公车,亲自把吴大娘和孙女一起送到了陈坊村。
口说无凭。
他决定要实地查看一番。
。。。。
“哥哥,我们回来了。”
贫穷的环境,却没有碾灭小女孩的童真,她蹦蹦跳跳的跑进屋子里,把顾成峰买的棒棒糖还有两袋水果递给弟弟。
五、六岁的小男孩瘦的跟芦柴棒一样,平时哪里吃过这些零食?看到这些东西高兴的像过年。
“这是你们家?”
顾成峰弯着腰走进吴月娥他们住的房间内,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简直是家徒四壁!
这是一个稻草和土坯搭建的老房子,关键是土坯似乎还有些变形。
房内用了一些黑漆漆的木头当房梁,屋顶铺的是稻草,抬头竟然还能够看到从稻草缝隙漏出的亮光,就是不知道下雨天怎么住人。偶尔还能听到老鼠出滋滋的声音,泥土地面潮湿并且凹凸不平,虽然干净,但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霉味。
厨房、卧室也没有区隔。
床上一个老人半闭半睁着眼睛,想来是吴大娘的老伴了,见人来,也没啥反应。
“大娘,这俩孩子以后我认领了,他们俩的学费由我负责,从今天开始,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