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河那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狄茂全却是觉得有些好笑,而后朝着裘止戈递过了一个询问的神色之后,裘止戈示意无妨。
对于裘止戈的来历,也只是他们这些上等宗门之间才会知晓,而看狄茂全的样子,怕是在河洛宗之内,有着不低的地位。
楚河记得当初在立安城事的时候,众人对于裘止戈这位统领的身份也是一问三不知,而后他虽是心中疑惑,但是事后却也没有上心。而裘止戈前来接他,他却也下意识的都归结在了王清荣的身上,故此也便忽略了裘止戈的身份。
“裘道友乃是神州裘家一脉,此一脉史学家传,记录中洲万年之变迁也。”
楚河当下有些震惊,对于裘止戈的来历,狄茂全虽然说的简短,但是其中所透露出来的消息,不亚于遗迹出现的震惊程度。万年,楚河懂得,那是一个虚数。史学看似多在于红尘,其实修士之中,亦有以此为家传。而其可怕之程度,绝非上等宗门可以平等视之。
上等宗门的堆积,其过程艰难,最为基本的便核心便是,需要出窍以上修为的老祖坐镇。而其次,金丹不得少于九人。这便是神州之内上等门派的底蕴。而裘这个所在的家族,其底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深不可测。
修士界的史官。
这是楚河的第一个念头,但又与民间的史官不同的便是,他们有着更为庞大的资源与底蕴。而第二个念头便是,这是一条级大腿,抱呢还是不抱呢这是个问题。
但在他心中,觉得抱紧王清荣便行,大腿抱多了反而不好。当下便愣了三四秒而后淡淡的哦了一声。
裘止戈笑了,道:“这可不像你楚掌门的风格啊。我这擎天大柱你竟然不来抱抱?可是有着天大的好处啊。”
楚河疯狂的摇头,道:“手臂太细,王清荣那小妞都抱不住,还抱你?你动一下我都得抖三抖,太危险,不抱。”
裘止戈笑的更开怀了,说道:“你对门主有几成把握?”
楚河站起身来,道:“上下打点,勤修苦练方可。”
裘止戈摇摇头,道:“不够。”
楚河颇为看的开,道:“不够也不怕,得之我辛,失之我命。”
他自顾自的说着,却是被裘止戈一手按进了水中,也不解释。
过了好一会,楚河才浑身湿漉漉的被拽了起来,而后他颇为恼怒道:“有什么不对,似她这等女子,岂能看的上我?”
裘止戈点点头道:“你若是早有这个觉悟,我自是不会动你。”
狄茂全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算是看明白了,对于裘止戈与朱雀门的关系,他还是知道的,唯独这个楚兄弟还蒙在鼓里。
“你若是想追她便多下力气,以你的身家背景,比我可容易多了。”楚河恨恨的说道,而后他便又被按在了水中,只不过在水中他见不到裘止戈黑下来的脸色。
楚河认为是遇到了情敌,但裘止戈是从心底觉得这小子欠揍,很是一种奇怪的情绪。而这种情绪的出现,便是接触楚河之后一再的想让人忍不住想要出手。
楚河怕水吗?他不怕。但是此刻他却是装出一副马上要窒息的样子,而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小船之上,仿佛在等着什么。
“怎么,等门主来给你做主?”
楚河直起了身子,而后愤恨的蒸干了浑身的水分,默默的拿起鱼竿,钓鱼。水中有没有鱼,他不知,但是刚才在水下,他没有感觉到有生命的迹象。说是钓鱼,也只是培养一下养性,借此避开被裘止戈揉搓的一种方式。
“王清荣乃是舍妹,其母乃是我姑姑。”
便是楚河一言不之后约三四盏茶的时候,裘止戈冷不丁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而后裘止戈继续说道:“我出手是让你莫要妄自菲薄,告知与你是让你莫要多想。”
楚河听闻之后,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头顶,而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喃喃道:“楚某人今日死于遗迹七层,诸君当引以为戒。”
狄茂全已然有些笑着抽过筋去,当即拍着船板直响,而后便是,他岔气了,并且他再次落水了。
裘止戈出手把他捞上来之后,楚河也便学着狄茂全之前的动作,当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吵吵闹闹之间,有人不断的落水,唯一稳坐钓鱼台的只有裘止戈一人。
且不说三人的乐趣,只待三人放置于一旁的鱼竿已然纹丝不动,且三人在酒水之下都一个个的开始犯迷糊了,一时间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好一副天地为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楚河对于酒水有着严格的把控,但是他无法把控裘止戈的浇灌,故此一醉醉三人,皆原形毕露。
狄茂全一副热血青年的样子,裘止戈一副战意高昂的神态,楚河则是犹如一滩烂泥一样趴在船边吐啊吐的,醉眼迷离之间,他仿佛看到了王清荣出现在他眼前,而后有变成了重明,而后便这两人之间来回变换之下,沉沉的睡去了。
便在这时,无风而浪起。
于假山之中流传出来道道青光,而后只见于山头之上,缓缓浮现一朵青莲,其霞光四散,瑞气纷呈,那水中忽然跃出道道流光,却是在水中的鱼儿们一个个的都跳出水面,齐齐的朝着山峰而去。
青莲缓缓的被王清荣收入了神庭之后,但此处的情况并没有在青莲消失的那一刻让众人出现在庭院之中。王清荣自然是在收服青莲的那一刻便对于水面之上的情况了然于胸了。若是当下便出了此方世界,三人怕是得从虚空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