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也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进来,伺候自家主子。
周窈窈感觉到身旁的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愣愣地瞧着殷岃抬脚离开,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亏大了
不晋位份可以用别的赏赐补偿她啊,比如金银财宝,她可不嫌多
皇上怎么就想不到呢
*
“还不说吗”
身着盔甲的男人恭敬行礼“回禀皇上,此人确实嘴硬,用上立枷都不交代。待微臣再上些手段。”
殷岃道“朕去瞧瞧。”
男人忙道“皇上,莫脏了您的眼睛。”
殷岃脚步不停“无事。”
地牢内。
尽管上了立枷,但刺客手脚还是被铁链缚住,稍一动弹,便“哗啦”作响。
铁鞭一下下抽在他身上,所到之处皮开肉绽,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
每抽一下,拿着铁鞭的守卫军士就要问一句“说不说”
那人“呜呜”作答,可一旦嘴里的破布被拿走后,他便想要咬舌。
于是破布又被守卫军士眼疾手快地塞了回去,铁鞭抽得更狠。
殷岃在旁看了片刻,冷声道“够了。”
他大步上前,冷眼望着刺客“朕知道你是谁的人,也知道你是谁。”
刺客“哼”了一声,颇为不屑。
“能躲开禁军巡查溜进宫中,还能躲避数日不被搜寻到,你对皇宫的了解非同寻常啊。”
殷岃紧挨着狱门,衣袍下摆甚至碰到了刺客身上的铁链“不过朕确实好奇,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进宫来见的人,究竟是谁。”
刺客把头扭到一旁,只是不答。
他不答,殷岃便也不问,只让人拿了一沓名帖过来,一个个念。
每念一个,刺客的挣扎就小一分,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时,刺客已经停止挣扎,瘫在地上,直愣愣地望着上方漆黑的石板。
殷岃等了片刻,才又问道“你进宫来见的那人,是谁”
一旁的守卫从刺客嘴里把破布拿开,这次他没有想要咬舌。
片刻后,他低声道“你觉得这宫里,谁最不可能是我见的那人”
最不可能的人殷岃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顺德在一旁侯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不等殷岃开口,那人又道“就是你想的那个。”
殷岃声如寒冰“别和朕打哑谜。”
那人沉默片刻,一字一顿道“我立誓不会说出那个姓名。”
殷岃没再逼他“好,朕换个问题,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在尚仪局打晕了个女子”
“什么”刺客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我并不知晓此事。”
殷岃冷哼一声“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刺客急了“真不是我做的,若是我做的,应了便是,绝不抵赖。”
除了他,又还能有谁呢
殷岃沉思片刻,再问话时,那人却不再回答,只以沉默相对。
殷岃忽觉不对,吩咐守卫军士“去看看。”
守卫军士脸色一变,上前探了探刺客鼻息“皇上,他中毒了。”
殷岃“嗯”了一声,声音毫无起伏“找个好地方,把他埋了吧。”
守卫应是,待弯下身子要把这刺客挪出去时,忽地被什么砸到了一般,双膝一软,摔倒在地。
他望了殷岃一眼,歪头一笑,一咬牙,立刻七窍流血而亡。
与刺客不同,这是死士,从他们嘴里掏不出任何话来。
殷岃把用剩下的石子随意扔到地上,喃喃道“已经渗透成这样了吗。”
身着盔甲的男人忙跪地谢罪“微臣失职,若不是皇上机警,怕是现在都察觉不了刺客已经被灭口。”
殷岃没有降罪于他,只沉声吩咐“全面排查禁军,若漏掉一个暗桩,你便提头来见朕。”
言罢便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