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的夸奖。”
说话间,一个年轻俊逸,气质温和出众的男人走过来。
“师母,宋老师让我叫您过去。”
男人抬头时,目光不经意在姜知漓身上停了一瞬。
“好,我知道了,”陈蔚应完,转头看向傅北臣,柔声问”北臣,你跟我一起过去老宋一直说想见你呢。”
傅北臣微微颔,又低头跟姜知漓说“呆在这,别乱跑。”
虽然他语气冷淡,但姜知漓莫名就就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一丝丝甜味。
也不排除她又自作多情了,也许傅北臣只是担心她会给他添麻烦。
姜知漓乖乖点头应下“好。”
离开展厅后,陈蔚笑盈盈地看着傅北臣,意有所指道“第一次见你带女伴出席公开场合,我还以为你会带嘉期过来呢。”
傅北臣语气淡淡,“您哪件设计她没见过。”
陈蔚又笑着调侃道“啧,老爷子也真舍得把你们两个都放回来,嘉期前两天还抱怨说你压榨她,你们兄妹俩呀,够不让人省心的。”
说完,她的目光隐隐透着些揶揄,“对了,刚刚那位,是女朋友”
傅北臣顿了下,神色淡然,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是。”他说。
与此同时,姜知漓只在周围简单地逛了几个展柜,便没再多逛了。
为了避免再碰见沈茵和简语凡,她打算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呆着,等傅北臣回来。
找了一处没人的阳台坐下,姜知漓开始在脑中慢慢整理着今晚迸出来的一些灵感。
不一会儿,身后响起一道温和有礼的年轻男声。
“姜小姐。”
姜知漓循声回头,看清男人的面容,现他就是刚刚叫陈蔚师母的那个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白衬衫,眉目清俊,气质温润如玉,不像是那些不正经的富二代来搭讪的。
不知道他来找自己是要干嘛,姜知漓迟疑点头“您好。请问有事吗”
男人的眼中飞快划过一丝失落,很快,他又温和地笑了笑,“姜小姐,好久不见。”
姜知漓一怔,还是没想起来她什么时候见过面前的人。
“看来你应该是不记得我了,我是商琰。”
他目光温柔地望着她,缓缓道“四年前,在伦敦的皇家医院,你曾经借给过我五万美元。”
记忆的闸门终于被这几个关键词开启,无数画面接踵涌来。
四年前,姜知漓才刚刚孤身一人来到英国。
因为水土不服,她才刚到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整整住了一周的院。
那时她的身边没有亲友,自己甚至连英语都说得不够流利,常常理解不了医生的意思,连药都吃错过。每晚自己呆在病房时,都会躲在被子里掉眼泪。
后来,身体好转些时,她就会偶尔在医院里散散步。
花园里,她常常看见一个华人少年,穿着旧但整洁的白衬衫,推着轮椅上的母亲散步。
偶尔她也会听见母子二人在花园里一起聊天,听着久违的中文,母子二人温馨的对话,姜知漓自己的心里仿佛也可以从中得到一丝慰藉。
她以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母亲是会一点点好转的,命运是会心软的。
可直到她出院的那天,路过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她看见那个白衬衫的少年,正在哀求着他母亲的主治医生,请求医院能够多宽限一些时间,让他筹齐手术费。
姜知漓远远地看着那副让她又熟悉,又心酸的画面。
看着少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看着他低下头,再不见一丝生机,而是被绝望和死寂笼罩着。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从身上拿出了她能拿出手最多的金额。
那时她刚刚交了一周的住院费,手头的钱其实并不宽裕,可她还是帮了。
姜知漓把手中的支票递给他,笑了笑,“拿着吧,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以后记得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