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云忙跪下请罪,“皇上息怒娘娘白日里还好好的,晚间却突然身子不适,娘娘也不要奴婢等前去召太医”
闻言傅瑜景不悦的瞪了怀中女人一眼,“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缓了缓憋闷的情绪,秦怀妩淡淡的开口,“本就无甚大碍,何必兴师动众。”
见她如此,傅瑜景更是气急,“面色都憔悴成这样了还无大碍太医呢”
“皇上,奴才已命人去唤了。”
将她鬓间汗湿的丝捋开,傅瑜景心中不免疑惑,“元儿入宫以来身子便调养的极好,不曾有过半分病痛,今日这般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人加害想至此,傅瑜景眸色加深,面上怒气愈重。
妙云细细回忆了一番,这才犹豫着道,“许是下午时在园子里吹了会儿风有些着凉了,夜间又不曾好生用膳,这才”
恰在此时,太医赶到。
在皇上灼灼的目光之下,太医颤颤巍巍的向妙云借来绢帕搁在熙妃娘娘腕上,开始把脉。
详细问过娘娘这几日饮食作息之后这才回道,“回皇上,熙妃娘娘这是郁结于心,兼之感染了风寒,食欲不振,应是无大碍的,微臣开几服药,煎服后便能大好。”
“当真无事”
“就臣诊脉来看,确是如此。”
“去煎药吧。”
李安陪着太医一同退下,心中到底难掩失望。
本以为熙妃娘娘那般是有孕之兆算算日子也确实该有孕了。
幸而皇上不曾想到这上头去,否则怕是该失落了。
压下这些念头,李安一同去了太医院取药,还是亲自盯着些为好。
抬起秦怀妩手腕,轻轻握住她的双手,傅瑜景本欲斥责,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到底忍住了,“郁结于心爱妃为何事郁结说与朕听听。”
明知他想听什么,秦怀妩不欲令他轻易得逞,偏不如他愿。
“兴许是前些日子忧心兄长之事,一直到今日方才了病罢。”
这话傅瑜景却是信了七分,早知她兄妹二人感情深厚的。
原以为之前她那般淡然,真是半点不曾放在心上,不曾想却是自己闷在心里了。
此时傅瑜景也无心计较前两日的小矛盾了,将人搂得更紧,“早些将身子养好吧,过得几日还得爱妃陪朕参加晚宴。”
见她兴致寡淡,傅瑜景思索了一番,总算想到些她可能感兴趣之事。
“元儿可曾听闻京中近日的趣事”
“臣妾在这深宫之中,如何得知宫外之事”
“是关于傅世子和其妻妾的。”
闻言秦怀妩倒是眨眨眼,“臣妾愿闻其详。”
本不是八卦的性子,此时却也顾不得了。
傅瑜景娓娓道来,“当日朕为他与成敏儿赐婚,同时还赐下了一名正妃。”
原本若是这位正妃好性宽和一些也罢了,偏偏这正妃家世比成敏儿好,相貌也比成敏儿好,就是不得世子半点宠爱。
家学渊源,这位世子妃完全继承了其母的善妒,又有着名正言顺的主母之尊,同成敏儿斗的热火朝天。
仗着傅曜辉的宠爱,成敏儿倒也不曾落于下风。
只是府里到底被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礼亲王本就不喜成敏儿,见此更是气的三天两头将傅曜辉踹去祠堂。
夹在其间,傅曜辉里外不是人。
若说他是个聪明有本事的,好歹将正妻笼络好,再偏疼些侧室,也不至于闹成这般。
然而以傅世子对成敏儿“一腔真情”,怎么肯令他的敏敏受委屈。
既不能如寻常妾室随意打杀,又不能休弃,实在是个烫手山芋。
以致于如今满京城上下便都指着礼亲王府这点子笑话打时间。
到得后来,礼亲王更是狠心动了家法,至此也没能扭转傅曜辉半点心意。
礼亲王心中暗恨,皇上这一招当真是妙极。
将这样一个搅家精赐给晖儿,用心可谓极其险恶。
秦怀妩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当日臣妾便说他二人是天作之合,如今看来所言不假。皇上赐的一桩好姻缘。”
见她精神好些,傅瑜景笑道,“只怕这桩姻缘也只有傅世子一人感激朕了。”
秦怀妩但笑不语,思及他方才所言,“皇上方才说过几日有何宴会”
“本是宫中每年便会举办的赏花宴,往年宫中不曾有后妃,朕也懒得操办,也有几年未曾举办了。”
思及此次宴会又能见到爹娘,秦怀妩这才有了些兴致。
只是到底身子不济,说了这片刻话已是累极,窝在傅瑜景怀里,慢慢便睡着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纤细的双手却是紧攥着傅瑜景龙袍下摆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