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的异议都被我妈压了下来,她当然相信我这个亲生女儿,我也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我们本就是血脉相连的母女,自然越来越亲密,甚至约定将来一起去环球旅行。
那段时光简直像是偷来的,对我来说美好得不真实。
每天晚上我都舍不得合眼,生怕醒来发现只是梦一场。
而韩景也在持续关注韩氏集团的消息,没有看到公司如他预想中的一样乱套,反而更加欣欣向荣,他终于慌了。
16
韩景当初让我妈不要后悔的时候也不全是凭着冲动,正是因为清楚我妈的身体情况,他才敢威胁我妈。
可他漏算了一个我,所以威胁变成了笑话。
韩景越来越暴躁,他终于意识到韩氏离开他照样风生水起,而他离不开韩氏就什么都不是。
哪怕他名下的几套房产和存款数目已经是大多数人奋斗一辈子也得不到的。
可站在楼顶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惯了,怎么能接受自己变成需要抬头仰视的人呢。
他甚至不敢开机,害怕跟从前的朋友联系,巨大的落差会让他的狼狈无所遁形。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解蓉的赌鬼母亲找上门,韩景不知情地把人请进屋,然后就被赌债缠上。
韩景虽然厌恶,但看在解蓉怀孕的份上一次次都给还了,没想到麻烦越来越大。
有了提款机,解蓉的母亲玩得越来越大,直到韩景也终于力不从心,第一次跟解蓉发生了争吵。
然后吵架就变成了家常便饭,无论解蓉如何发誓保证下次绝对不管了,但等她妈一卖惨就又心软。
直到有一天中介带着人来看房子,韩景才知道解蓉竟然偷偷把几套房子的房产证都给了他妈,现在全被输个精光。
韩景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17
他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韩景激动之下推了解蓉一把。
解蓉正好撞在了尖锐的桌角上,就这么流产了。
韩景把自己剩下的钱都留给了解蓉,然后失魂落魄地回到韩家,但韩家的大门已经不再随时为他敞开。
他就跟当初的解蓉一样,跪在门口祈求我妈的原谅。
他跪了一夜,我也在窗前站了一夜。
他在赌我妈的心软,我在赌我妈的愧疚。
然而天亮的时候,我看见我妈亲自出去把他领进家门。
然后我妈宣布,韩景重新任职韩氏总裁,而我又变回了他的秘书。
好像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对韩景来说可能是结束了一场噩梦,对我而言却是美梦破碎。
明明这段时间我比韩景做得更好,更让她满意,我以为她应该有所动摇。
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韩景,选择了隐瞒真相,选择了继续委屈我。
二十五年前被抛弃的时候我没法做选择,但今天的我可以。
我妈想把婚期定在三个月后,我同意了,韩景也答应得痛快。
他绝口不再提解蓉,甚至会尽心安排跟我的约会,学着当一个称职的未婚夫。
试穿婚纱那天他问我想好了没有,我缓缓勾起一个笑容,说:“早就想好了。”
18
我还没来得及脱下婚纱,韩景就被一个工作电话叫走,只留下我一个人。
然后试衣间里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把我按在墙上冷着脸说:“你可别告诉我你真要跟韩景结婚?”
来人当然是覃郁川,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他终于受不了暴走了。
“我只是让你打听韩氏的消息,没让你真的嫁给韩景!”
我冷冷地说:“覃先生,我们只是钱货两讫的合作关系,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覃郁川看起来简直想掐死我,但他舍不得,最后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拂袖而去。
我一个人回了家,我妈正在家里喜滋滋地亲手写婚礼邀请函。
有一瞬间,我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吧,过去的都过去了。
可当我看见邀请函上的名字时,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噩梦里,密密麻麻的恨意不可抑制地在心底滋生。
我妈还在笑着对我说:“我想着婚礼上你没有娘家人来也不好,就想请福利院的院长夫妇来,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笑着说:“好啊,妈你做主就好。”
我妈更加高兴了,天真地问我:“你这么多年一直忙于工作没能回福利院看看,应该也很想念他们吧?”
我盯着她的眼睛回答:“是啊,现在院长妈妈不会再用针扎我了,院长爸爸也不会打我出气了,我还挺想念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