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夏烨就又缓缓苏醒过来。
艾尔文一脸的震惊,暗自惊叹“这个人的身体也忒好吧,这还能再醒过来了?”
“你。。。不会是想看他再被打飞一次吧?”艾尔文用手肘支了支岚姻,捂着嘴和岚姻轻声打趣道。
岚姻想了想,也不禁苦笑起来。
本来看热闹的群众这下都散了,因为看到夏烨又爬起来了。大家也没这么多情绪可以浪费,该干嘛还得干嘛去。
看的出来,夏烨满目的怒火与不甘,还是想着再爬起来的,奈何实在是站不起来了,只得恨恨的拍了地板几掌以泄愤。
艾尔文看着他这样,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吃过早饭了吗?没吃过的话,要不要一起吃一点?要去送死也不急这一会的。。。”
夏烨听完这话,一脸异怪的望着艾尔文,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眼前的年轻贵族。
岚姻觉着艾尔文这话听着倒是好笑,但是就跟针一样,把夏烨扎的的漏了气。
如岚姻所说,过了一会,夏烨还是垂下头来,不一语。
艾尔文挥手招了招先前那位女招待,重新点了几份吃食,再另挑了个座位让岚姻先坐过去。被这么一闹,店里倒也空出来很多座位。
“你还能爬起来吗?”艾尔文看了看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的夏烨,也没打算扶他。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夏烨抬起头看着艾尔文,语气不善地问道。
“噢,看来你不饿,那算了。。。”艾尔文不再管他,径直走到岚姻对面坐了下来。
夏烨本来坐那里感叹人生绝望,但是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艾尔文和岚姻正谈笑风生,勉强撑起身体,扶着一路的餐桌走到艾尔文身边。
岚姻望了一眼夏烨,艾尔文倒是看也没看他,往里坐了坐,给他留了个座位。夏烨也毫不客气的往艾尔文身边一坐下来,不过他本来也站不动了。
这时,女招待把新点的早餐端了上来。这几笼小吃都还冒着暖腾腾的热气,夏烨任凭这热气在浮肿的脸上熏着,心下五味杂陈,才想动筷子就又被艾尔文拦住了。
“哎,可不是给你白吃的,给我们讲讲你同刚才那位姑娘的故事。”艾尔文斜撑着脸颊,瞟了一眼夏烨,“讲了才有的吃。”
“你们这些贵族真有意思?贫苦人家的悲惨故事难道听得少吗?”夏烨苦笑了声,一脸讽刺的看着艾尔文。
艾尔文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说来听听。”
夏烨放下了筷子,脸色沉了下来。
“方才那个女孩叫媞妮,就住在我家隔壁,打小同我一起长大的。”夏烨叹了口气,“前一阵她父亲被光正教抓了去,听说罪名是渎神罪,我也搞不清什么是渎神罪。后来,媞妮为了筹钱把她父亲赎出来,把房产卖了,钱还是不够,就。。。把也自己卖了。。。”
“结果,人赎回来了没几天,就没了。。。”夏烨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了声,两眼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艾尔文和岚姻听夏烨说着,都不禁默然。
渎神罪?艾尔文冷笑了声,他心想着,这城里被光正教用这个罪名抓去的低阶贵族或是普通百姓已经不知多少了,家里出得起钱的,早点花钱把人赎出来还好。若是在光正教的苦牢里关上一段时间,人估计是没用了。
夏烨眼眶有些红了,“也怪我,那会我住在学校里准备枕剑会的比赛,也不知道这些事,这几天回家收拾东西,这才听说她家出事了。”
“不过,她自始至终没和她父亲说过,她。。。”夏烨觉着卖身这词有些难以启齿,尤其是用在媞妮这样的姑娘身上,“前几日她父亲觉着身体不行了,说把媞妮交托给我了,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夏烨闭着眼说不下去了。
“那。。。你有没有问问刚才那位壮汉,愿不愿意放弃奴隶契约?”艾尔文问道。
“我肯定问了啊。我家里虽不是什么贵族,家底还是有一些的。他们的契约今日生效,我死活拦着他,问他可不可以放弃这奴隶契约。但是无论我怎么开价,方才那人就是不同意,所以这才打起来了。”夏烨愤愤道。
“你出多少都不同意?”艾尔文奇道。
“他一副压根对钱财不感兴趣的模样。”夏烨也颇为恼火。
“唉,那就没办法了”艾尔文叹口气,拍了拍夏烨的肩膀,“生活就是错过和凑合过,别太当真了。看着光鲜的,那都是别人的生活。”
岚姻闻言不禁“噗嗤”笑了出来,“你少在这里老生常谈,你才多少年纪就给人家灌人生格言了?”
艾尔文有些尴尬,这种时候就有种想要掐死岚姻的冲动。
夏烨听岚姻这么一说,也不禁扯着一边的嘴角笑起来。他本来胸中怒意难平,不知为何同这两位年轻人说了一通以后,郁火释解了很多。想着也确实是饿了,就动起了筷子。
“你刚才说你也要参加枕剑会?你是哪个学院的?”艾尔文问道。
“谢佛伊德。”夏烨吃了两口囫囵道。
谢佛伊德是少数对出身有没要求的高等学院,这所院校收生不看背景,只看资质。这些住在外城的,有实力没背景的年轻人大多都来自这所学院。
“你被打成这样,还能参加吗?不会体检都过不了吧?”艾尔文不禁看了一眼夏烨,看他的样子估计胸骨肋骨也断了几根。
“我方才只是止住了他的内伤,外伤这种事,多快养好就看他自己了。”岚姻说着看了一眼艾尔文。
艾尔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