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钟灵山一件陈年往事,想去看看。”
“那咱们同路吧!”
“就怕必兰兄,还没赏完这积霞山啊。”
“侯爷,此言差矣,不管我去哪儿,这山都还会在这等我,但如果我饿死在这儿,就真的和这山长相厮守了,我从有些零钱,到现彻底没钱,虽然穷困潦倒,但我始终没有忘记一件事,侯爷虽然没有零钱,但是依然还是有钱。侯爷肯定不会眼看着自己十八年的知己好友饿死身边是不?哈哈,我去牵马。”
看着必兰诚芳屁颠屁颠的跑去马棚,玉扇侯久违地笑了笑,玉扇在手里轻轻向下点了点,身后厢房里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钟灵山不高,但贵在山形圆润,如同一口扣在地上大钟,因此得名钟灵山。
山上有寺,名曰白雀寺,白雀寺建寺不过百年,传闻建寺之初有白雀在佛头上筑巢,老和尚深感佛法仁慈,因而名之。
白雀寺算是一座野寺,在释家并没有记录,庙里僧众大多都来自一些街边乞讨求生的流浪汉,天天吃斋等死,反正都不是释家在录的寺庙,人人都没有把手里的木鱼当回事,好在住持严法和尚还算恪守佛规,寺里还勉强有些正规寺院的的样子。
这一日寺里来了一个和尚,一个来自天禅寺小高山的和尚,严法以庄重的礼仪接待了他,如果能得到天禅寺的认可,自己这白雀寺由野寺变成正寺,指日可待,哪知来人报上一个俗家姓名白艮,还说自己不算正式僧人,只是入道僧,这可给严法泼了好大一盆冷水,不过后来白艮又说自己是天禅寺主持道苦最得意的弟子,严法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哪怕后来那人说是想借阅白雀寺藏经阁里的所有书籍,严法也大开方便之门。
白艮一进藏经阁接连三日都没有出来,严法好几次想搭话都无疾而终,心里却犯了嘀咕:这藏经阁里大多都是些普通经书,那天禅寺比白雀寺大了不知几倍,何苦要跑这么远来此查阅这些普通经书?
乘着白艮用膳的时候,严法笑呵呵地问道:“不知白侠士,要找的哪本经书,可否让贫僧代劳,我观白侠士这几日翻找经书,不舍昼夜,甚是辛苦。”
白艮停下手里的筷子:“我师父常说,以佛法入武道,方能步入觉迷,但是佛法千万部,要寻找合自己机缘的那一本,却是相当不易,只能如此自己一部部的查阅了,多谢住持的善意。”
严法见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笑呵呵地不再追问了。
白艮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我在天禅寺常听师父说,这钟灵山有一座刹那寺,不知住持是否有所耳闻?”
严法道:“这钟灵山一眼就能望尽,贫僧在此山期间,未曾听闻此山有第二间寺庙。”
白艮又问:“那住持可知一位叫弥怨的人,师父也常常念起此人的名字。”
严法这下尴尬了,一连两个问题都不知情:“这个,请再恕贫僧孤陋寡闻,实在不曾听闻。”
“无妨,只是闲聊罢了,都是些不甚重要的事,还请住持莫要挂怀。”白艮低头继续吃饭了。
严法找了一个由头便离席了,他是真的害怕白艮一会又突然问,自己就真的成了一问三知了。
自此白艮便终日泡在了藏经阁里,不再出来了。
两骑棕马,慢慢行至白雀寺山门之中,惊醒了两个睡在山门前佛像怀里的和尚。
其中一个和尚张开了眼,看见了马,惊喜地叫道:“老张!老张!快醒醒,有马有马!”
这白雀寺平日里本来香火就少,上山大多都是些贫困人家,连烧得香都自己在家用泥捏的,他们两在这寺里就从曾见过什么华衣富户,有人骑马上山,在他们眼里就真是大富大贵的人了。
老张睁开眼,看见了马,手脚并用地跑到了两骑边上,两只手摊开放在胸前,眼巴巴地看着马上的人。
后来的和尚一手就拍掉了才老张摊开的手,老张反应了过来,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可怜的乞丐瞬间成了庄肃的僧侣。
那和尚比老张看起来更像一个和尚:“敢问两位施主可是进寺烧香?”
其中一个拿着玉扇的公子哥话了:“既然和尚看我像是烧香的,我便入寺烧香。”
和尚也管他话里有话:“既是入寺烧香,本寺规矩,就先交些香火烧,一钱两钱皆可,但看心意。”
边上的老张听得一楞一楞的:平日里那么老实的老李,这宰起人来是真下狠手啊!
另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问道:“两位高僧可真是早对人了,这位公子身上最缺的就是心意,两位高僧这般慧眼,不知道法名?”
老张差点就要笑出声了:真财!今个儿可真财,老李这一刀是真砍在了肉上!
旁边的老李,庄严肃穆地介绍了他们自己:“我叫李和尚,这位是张和尚,阿弥陀佛!”
书生都听乐了:“两位法师果然是得道高僧,放眼天下,能得如此两个名号的高僧,唯两位而矣!你说是不是啊,侯爷。”
老张听到侯爷两个字差点跪了下去,还好老李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