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明显被烧过的信纸。
邵万财接过来展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徐吉恒大当家的:
关于……查得很紧……千万保守秘密……检查非常……根本不能到……取……任务……急,可能还得等几天……一定拿到……好玩意儿。保证不耽误……”
信的开头赫然写着盘踞在萝北县城的“徐大胡子”绺子大当家的徐吉恒的名字,底下行文很多都被烧掉了,只留下断断续续的一些字迹,甚至落款都被烧掉了,只有“12月11日”的日期还能勉强看得出来。
靳生财的字邵万财认识,一眼便认出是这小子的笔迹。
“老黄,这是咋回事?”
他拿着信纸抬起头。
“队长,今天上午,我现靳生财趴在炕上偷偷偷摸摸地写着什么东西,我想过去看看,看见我他非常紧张,赶紧把一团写好的东西团成一团扔进了灶坑里。”
“我一看不好,就撒谎对他说有人找他问话,让他赶紧出去,等他出门以后,我马上从灶坑里把这个烧焦的纸团扒出来藏起来,幸亏当时灶坑里没有啥明火,要不就完了!”
“队长,咋样?这小子通土匪!钱就是他整走的!”
黄明鹿有些洋洋自得。
邵万财不置可否,低着头又扫了信纸两眼。
信是靳生财写得无疑!而且是写给匪“徐大胡子”的!这一切都说明了问题!这个节骨眼给土匪写信,存在盗走巨款的重大嫌疑!可是,邵万财还是有些不能确认。
“钱丢的早上,你和靳生财谁先起来的?”
“起炕以后,都离开你家没有?”
他抬头语气中不夹带任何感情地问道。
“靳生财是第二个起炕的,他起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在外面的两个战士,觉得这时候不会再出啥事了,留下一个,另一个回队里了,等我起来的时候,就现钱和靳生财都不在了!”
黄明鹿答道。
邵万财不由得点点头。
“哎,不对啊,老黄,我才想起来,前天,因为总吵吵和总打架,不是把你和靳生财分开关起来了吗?靳生财写信,你为啥能到他屋去啊?”
他突然目光如剑一般盯向黄明鹿。
“队长,是这么回事。”
“是,一看到这笔钱丢了,当时我脑袋嗡地一下,眼前一黑啥都看不到了,直冒金光啊,着急上火,外带害怕!戴金走得早,而且还啥都没带,屋子里一共三个人,你说,这钱不是靳生财整走的谁整走的?当时,因为生气,就跟这小子干起来了。”
“可是,等这一股劲过去,我寻思,大家都是手枪队的,都干革命,就算那什么,也得等组织上审查后再说是吧?或许就存在啥误会也说不定,所以啊,我就把这个意思和看押的同志还有靳生财说了,我们俩人就和好了。”
黄明鹿解释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邵万财一时无语,暗叹口气,向外挥挥手,有人把黄明鹿带走。
邵万财把当天值岗的四名队员又找了进来。
黄明鹿所说属实,靳生财确实是第二个起炕的,当时天已大亮。
“他走,你们为什么不拦着?”
“队长,我们为啥要拦着啊?我们的任务是看钱不看自己人。”
“行了!那,当时是和谁和谁的班?”
“队长,是我俩。”
“谁走了?为啥要走?”
“队长,是我,当时天都亮了,我觉得不会有啥事,就走了。”
一名队员低下头去。
“你觉得好使吗?你!觉得、觉得,这些觉得出事了吧!”
邵万财没有好气地批评道。
“你,靳生财走的时候怎么走的?手里拿什么东西了没有?”
他转向另一名队员。
“我,当时,我也觉得没啥事了,所以,不一会儿我也走了。”
“靳生财啥时走的,手里拿没拿东西,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