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在三日之内到达浔州。”萧祁回避了她灼灼的目光,“即使连夜赶路也不可能,这一点你也很清楚。”
三日。
谁知道这三日里,花清逸又会遭遇到什么?
沈知秋的目光直直望向浔州的方向,眸光微微闪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有办法。”沈知秋转过身定定地看向两人,“我们可以在今晚之前到达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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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呦!”苏炳一屁股挤了进来,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这马车大抵是很久没被人使用过。”萧祁往旁边挪了挪,给刚刚挤进来的苏炳腾了个位。
“这是专门运送货物的马车,自然破旧。”沈知秋灰头土脸的缩在角落里抿唇看了看身边面容扭曲的苏炳,“而且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没事!”苏炳傲娇地摆了摆手,“为了清逸,这次本少爷豁出去了!”
车内一时无人说话,沈知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落入萧祁眼中。
“沈公子,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劝动车夫让我们进来的?”
“啊,”沈知秋被这一唤叫回了神,她望向萧祁,嘴角旋出一抹苦笑。
“这个嘛,我有我的办法。”
不久前
“这位大哥,你们还有闲置的马车吗?我们想租用一辆。”沈知秋眼瞅着一位正牵着马的车夫,立刻就不失时机的冲上前。
“可以倒是可以。”那车夫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一番,“你们几个人?要去哪?”
眼见有戏,沈知秋立刻知无不言,“三个人,去浔州。”
“浔州?”一听这个地名,刚刚还好说话的车夫立刻变了副面孔,“我们这儿没有去浔州的马车,你们去找别家吧。”
“哎!”沈知秋迅挡在他面前,一步都不肯让,“大哥,我们去浔州,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去办,拜托您行个方便!”
被车夫牵着的那匹马不爽地用马蹄腾起了地面的尘土,一阵一阵的尘土飞扬起来,迷住了沈知秋瞪大的眼睛。
那车夫眼看就要走,沈知秋也顾不上眼中的刺痛,越过那匹马一把拽住了他,“大哥,没有马车也成,我们什么车都行!只要能在今晚之前到达浔州,怎样都行!”
那车夫闻言果然转过身,近乎贪婪的打量着沈知秋,“怎么都行?”
“怎样都行。”好不容易有了松口的迹象,沈知秋怎能不把握住?她看着车夫伸出五个手指,嘴唇已经被她咬得白。
“五十两?”沈知秋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现在她的身上,连五两银子都没有。
“五,百,两。”车夫一字一顿的念出来,细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五百两?
有那么一瞬间,沈知秋感到自己的身体堕入了冰窖,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萧祁和苏炳还在等她的好消息,如果这个时候回去告诉他们不行,那他们又会多失望?
还有花清逸,那家伙虽然平日里总是扮猪吃老虎戏弄她,可关键时刻,他也总会出手帮她。即使不是因为花将军对她的再三嘱咐,她也一定要找到花清逸!
“你考虑好了没?”那车夫一脸鄙夷地瞅着她,看这小子一身穷酸相就知道没钱没势,这个时候不狮子大开口就是便宜了他!
“好。”沈知秋面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五百两就五百两,成交。”
“拿纸笔给我。”沈知秋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出冷冽的气息。是了,无论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和什么样的人相处,都不能否认,这世上,多的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你,你要做什么?”那车夫显然也被沈知秋忽然改变的态度给吓到了,他看着沈知秋在拿来的纸上匆匆潦草了一番,自己凑上去看了半天还是一脑袋浆糊。
“把这封信送到殷都沈府。”沈知秋面无表情地将信塞到他手中,“五百两,他们会给你。”
“殷都沈府?!”那车夫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逗我呢!就你这个穷酸小子,能跟殷都沈府扯到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骗你?”沈知秋顺手将笔一扔,“别忘了,皇朝明令规定,冒充世家子弟者,斩,立,绝。”
看着那张已经吝啬给予他多余表情的脸,车夫默默后退了几步。这小子如果真是沈府的人,谁还敢上门去要银子啊!不打断他的腿都已经算仁慈了!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沈知秋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嘴角扯出一抹清冷的笑意,“考虑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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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沈知秋并不打算和两人多解释些什么。自己的身份已经抛出去了,现在他们所处的这辆马车也的确只是货运马车,看来,真的没有人敢只身前去浔州。
浔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