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
“从候府出来,好像是云家的马车?”
“莫不是那位安平侯世子夫人被休了!”
“听说安平侯世子夫人貌丑如夜叉,性恶如猛虎,安平侯世子被这个夫人恶心得连家都不愿回,宁可宿在郡主府甚至出去上战场,都不愿意回家?”
“怪不得!换我有这么个婆娘,我也要休妻的?”
“你以为你是世子?看她那大嫁妆箱子,你要是能娶这么个富贵娘子,睡夜叉也是值的?”
一路指指点点,闲言碎语,落霞和秋水两个丫头心里不停为自家小姐叫屈,但云锦宁充耳不闻。
“停车?”走到某个地方,云锦宁突然出声。
马车停在一栋豪华不输安平侯府的大宅子外,牌區上书衡阳郡主府。这是云锦宁曾经的婆母--衡阳郡主的宅子。
而此刻的安平侯府内,有下人来报:“老夫人,世子夫不,是云三小姐,她,她并未回云家,反而是去了衡阳郡主府?”
楚韵面上焦急,连忙看向外祖母。
衡阳郡主从来不喜欢自己的婆母陆老夫人,连带着同为楚家人的楚韵也不受她喜欢,却反倒很喜欢儿子避之如猛虎的儿媳妇云锦宁。
老夫人亦是眼露冷光。
郡主不喜欢她这个婆母,难道她便喜欢郡主这个架子摆到天上的儿媳吗?
不过陆老夫人是见过世面的,终究比小辈冷静些。
“那贱妇去找都主又如何?都主现在不在京中,就是在,二郎为了躲这个贱妇都上了战场,郡主这个当娘的,难道还能帮一个把儿子推到鬼门关的女人吗?何况,和离这事,可是二郎的意思?”
衡阳郡主府门前,郡主面前的一等大丫鬟观晴隔着门打量着云锦宁,表情疏离冷淡:“郡主去了郊外庄子养病,不在府中?”
云锦宁那一张清冷绝伦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满:“我此来不是为见郡主,只是盼着观晴姑娘帮我转交一些东西,带一句话。?
观晴以为云锦宁是来讨好郡主的,愈发表情高傲:“世子夫人也不必再说什么了,有些事,郡主也无能为力?”
这云锦宁哪点配得上世子?不过是仗着她父亲对老侯爷父子有救命之恩,母亲也在老侯爷出征之时筹措过粮草。
恩情归恩情,老侯爷对云锦宁过世的爹娘提携还不够吗,非要把自己亲孙子也搭进去不成?
当年的冲喜之说,不过是为了把云锦宁庇护进羽翼的托辞,这点谁都清楚,
世子自作主张上战场前,就是因为云锦宁这个煞星,才和郡主大吵了一架。若不是世子爷命大,恐怕就回不来了。
观晴心里,已将云锦宁视作了克亲克夫的天煞孤星。
云锦宁道:“观晴姑娘,世子已经飞鸽传来了和离书,我如今已不是世子夫人了?”
观晴粗暴打断她接下来的话,面带厌恶:“有一句话,奴婢说来或许不妥,却还是要说。那就是,还请云三小姐恪守本分,不要贪心太过?”
观晴身为郡主身边的大丫头,平日见的都是显贵人家,哪里瞧得上云锦宁这个井非勋爵人家出身的女子,完全把她当成了趋炎附势之荞。和离书都写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世子?
说罢,云锦宁回身,贴身丫蟹秋水将一个盒子递给她,云锦宁又把这个两手才能捧过来的大盒子递给观晴,沉声说道:“这是世子的产业,里面是铺面田庄的地契房契等物,我与他既已和离,这些东西便该交还给世子,还请郡主代为保管?”
远在安平侯府内的陆老夫人,听说云锦宁把陆承棚所有的私产都交还给了郡主府那边,气的打翻了茶盏,话都说不利索。
“好个贱妇!二郎的私产,不留在陆家,却送还给衡阳郡主那个贱人,这是在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