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子说的是。”江森有些窘迫,一抹阴沉之色瞬间闪过,很快又恢复谦逊:
“晚辈本想向玉仙尊请教一番,今日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待来日有时间再去拜访您,晚辈先告辞了。”
玉沉璧颔,“不送。”
小船驶远了竹筏,景松愤愤啐了一声,“江家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公子?这江大公子真没礼貌!”
玉沉璧道:“不必管他,勿要打扰你的兴致。”
景松朝玉沉璧扬起一笑,“时间还早,我带师尊再去别处逛逛吧?”
竹篙撑着竹筏越滑越远,穿过桥洞进入市集。
西湖的梅子正是成熟的时候,景松靠岸买了一筐,挑拣出几颗黄澄澄的,细心在衣摆上擦干净再递给玉沉璧。
玉沉璧接过,不解问道:“买这么多做什么?”
“拿回去给师尊晒梅子饼。”景松笑意盈盈,“殷师兄担心弟子会亏待师尊,弟子定要证明给殷师兄看。”
玉沉璧忍不住道:“殷柳没有恶意,你跟他闹别扭。”
“师尊!”景松的笑脸瞬间收起,甚至有些恼火,“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您能不能别提殷师兄扫兴了?!”
“不提了。”玉沉璧十分顺着他,“你还想去哪里?”
景松忽然牵上玉沉璧的手,眼眸晶亮似是装着万千星河,眉眼温柔缱绻似水,只倒映着玉沉璧一个人,带着极大的满足感。
狼崽子缓声开口:“只要能跟师尊待在一起,弟子去哪里也行。”
被他这般热切的目光盯着,玉沉璧有些不自在,慌乱移开眼轻斥:“在外边别拉拉扯扯的。”
有宽大的衣袖遮挡,二人又离得很近,外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能听得见玉沉璧呼吸轻缓,景松不可遏的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景松!”煞风景的声音突然传来。
转头就看见殷柳和云柏撑着竹篙来了,景松暗骂一声晦气,面上不动声色,“两位师兄怎么来了?”
云柏不悦:“师尊转眼就没了,我们当然担心,问过岸边的船贩才知道,原来又是景师弟把师尊拐走了!”
“师尊很乐意跟我走!云师兄你可别污蔑我!”
云柏控制着竹筏停在景松面前,殷柳急切跨过竹筏来拉玉沉璧:“师尊,跟我们走吧。”
“想得美。”景松撑着竹篙就走,殷柳险些摔进水里。
云柏扶稳殷柳,把手里的竹篙塞给他,而后纵身越向景松竹筏,小巧的竹筏上又添了一个人,竹筏剧烈晃了晃。
景松气怒,把玉沉璧拉过来,“云柏,你干什么!”
“把师尊还回来!”
“你休想!”
竹筏上的空间很小,两个人打起来了。
两个人的动作很大,竹筏晃动剧烈几欲散架,漫上许多水浸湿了鞋袜,两个人都不消停愈演愈烈。
趁着景松分身无力,殷柳偷走玉沉璧。
把玉沉璧带到另一只竹筏上,殷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玉沉璧怒了,飞身越上一边的河岸。
一道灵流使出,直接打翻了两只竹筏,三人同时落水沦为落汤鸡,玉沉璧冷漠看着浮出水面的他们,“都冷静了吗!还打不打了?”
三人浑身湿透,水淋淋的爬上岸,同时躬身拜了一礼,“师尊息怒。”
“为师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再敢在为师面前胡闹,休怪为师收拾你们!”
游湖的旅程被迫结束,玉沉璧也去了江家。
“见过玉仙尊。”
一位公子上前朝他拜礼,看衣着也是江家的公子,与江森年纪相仿,容貌也与江森有七八分相似,但眼前这人明显比江森多了几分随和。
玉沉璧不认得他,“你是?”
殷柳给玉沉璧介绍,“这是江家二公子江林,也是江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