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清暖本来就不安,结果萧晋初的一句话,让她下决心要刨根问底了,什么羞涩?闪一边去!如果不弄清楚祖父和大哥的安排,估计她会一直睡不好觉。
清暖知道,陌冰彦为了分化大族豪强减少日后的蛀虫,也为了鼓励子弟上进,所以设立了很过分的规定,那就是嫡长子继承家业,其余胤夏血统的兄弟虽然降为庶族,但能够分去十分之一的土地,无论是先祖得到的还是嫡系长辈买的,都是可以分封的。而拥有分出来土地的人,如果三代之内不能成为士族,那么抱歉了,全部收公,一点客气都没有,这也是因为等级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现在的世家大族就算是建国的时候流传下来的,土地也不多,虽然说买地是世家很乐衷的行为,但被分掉被没收还是不怎么美好的,可是只要他们的子弟没有出息,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文昌侯因为“单传”,加上你到这里当官我到这里当官,代代都袭爵,这土地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就是没有被分掉过,这也是文昌侯有钱的一大原因,那土地的肥沃和数量令所有家族都眼红,却因为是人家的私人财产而且皇室向来护着文昌侯甚至连有私吞的机会都不动心,也就让文昌侯有钱之名传遍天下。
清暖更清楚地知道,对于她们这些嫁入皇室的人,除了丈夫能够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之外,面子很多时候就靠嫁妆一回挣,而自己祖父还特意讨来了那个恩典……这很难让她不怀疑,祖父会在嫁妆分量上搞什么名堂,要知道,她从来不怀疑自家的有钱程度。
“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就算那些小贵族家的女儿,嫁妆能够上个十万两就算家里有钱了,比如李筱歌,我听说她身为嫡女,嫁妆也才五万,比她的庶妹才多了两万,这就惹人闲话了。你再看看那些大贵族家的女儿,嫁妆要拼命攒,而且是受宠的或者嫁得好的,嫁妆才能够上二十万,只有那直接成为正妃的才会有五十万。太子妃也不过是看着华丽,其实就是土地在撑场子,我们特意求了恩典,自然不能少了,否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清翊笑容温柔至极,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却怎么看都怎么有阴谋。
清暖深吸一口气,才说:“大哥,我知道我们家祖上出过很多大家,所以拿他们平日的手稿作品什么的弄个十来件就已经过这个数字了,可我记得这些不算在嫁妆银子里面,所以我觉得,祖父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她当然知道,女儿是要嫁过去的嘛,那些嫁妆都是有去无回,所以关键是要看陪嫁中的土地和庄子,而所谓的多少万也就是除去土地宅院以及饰后那些家具、盆景什么能够明确估价的东西的价钱,所以清翊现在是在偷换概念。
“我只是负责指挥,大的事情是祖父亲自处理的。”清翊眉眼弯弯,就是不肯告诉清暖。
清暖更觉得不详了,可惜这次无论她怎么问,知情的都不肯告诉她,而她一个女孩子又不好追问,只要将这件事情压到心底,心里安慰自己财不露白,大家都不是蠢人,应该不会太夸张……吧?
陈嫣然自从指婚之后,就一直有心事,清暖便时常下帖子,请她和阮玉萱来玩,经过二人开解,陈嫣然也好了不少,三个女孩感情也好了很多,日子便匆匆过去,转眼又到了上元灯节。
因为洛复瞻的病情逐渐稳定,嫣然要等一两年才会嫁过去,平白得了这么好的一门婚事,她的心情也回复了开朗,只是内心有隐隐的忧虑,毕竟不知道洛复瞻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可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认命了。阮玉萱本来就是个活泼的性子,不希望这么早被束缚,所以还要等四年才选秀,她倒很开心。
“你说,他今天还在么?”走在路上,陈嫣然看着花灯,突然冒出一句。
阮玉萱早就知道清暖和洛祈涵的花灯奇缘,心里也羡慕的不得了,但她还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便回答:“应该不会吧?今年可是皇上登基百年,宫中早闹腾开了,日日宴会不绝的,这个时候,身为嫡皇子,他怎么也不可能在这儿。”
“这倒未必。”清暖面纱下的清丽面容浮起一丝冷笑,“我倒是听说,他在年前因为受不得寒,现在正是重病呢!”
清暖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
她们都是要嫁人的,而且都是要嫁入皇家的,自然明白像这个时间的过年祭祖宴会什么的,都是身份的表示,如果不能去的话没有人会看得起,能去就可以抬高身份,而今天的宴会,只要是皇室宗室女眷,纵使是一个小小的少使也必定要参加的,可七皇子却……将来清暖嫁给了他,必定也要享受同样的待遇“看你们,我只说了一句话就这样了。”清暖见她们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不去也好,这个时候见不到,平常就更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也乐得清静。”
阮玉萱将脸偏过去,偷偷用帕子抹着眼角,陈嫣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是啊,你到时候就是王府的女主人,又不用看人脸色,听说宴会也吃不了什么东西,要饿着肚子过一天两天,还是自己一个人悠闲。”
清暖点点头,似是很轻松地说:“是啊,进了宫还要给那么多人请安,还不如一个人逍遥自在。”
陈嫣然想转移话题,恰好她们又走到去年的地方,陈嫣然就拉了拉阮玉萱,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你看,这儿就是放置万眼罗灯的地方,清暖帮我赢回来了,而那里……”她突然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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