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在殿门前足足连哭九日,磕了无数个头才有侍卫往上通报,最后奉皇后令来了位医官随侍。
来了脉也不把,端瞧两眼就开了方子甩给白衡,让她自己抓药。
白衡自知出不去,紧抓着医官随侍让他去太医院拿药。可这人却叫嚷侍卫救命,侍卫不分青红皂白将白衡一顿好打。
她拖着伤在门前哭喊杀人求公道,盛松在侍卫再次动手前将人拉回去。
这件事动静不小,阖宫上下共遮掩了几日,然后黎至在御前闻到风声。
夏明勤忙调了自己贴身佘御医前去诊治,下旨务必保住许襄君腹中龙嗣,人却不曾亲至去看许襄君病成何样。
佘御医诊完脉回去复命,药送来过侍卫手时被故意颠洒半碗,白衡看得直哭,却因倒了嗓骂不出声。
盛松送药进门,黎至接过手,他自觉站到门后背身不看。
黎至从门缝瞧了眼身子不爽、还依在房门前的白衡,敛眸提提眉角。
他端出药嗅了嗅,没被人掺些多余东西,翻腕将药泼在谢了枝花盆中,搁下碗走近。
在床前看诊留下的高凳坐下,指腹掀开床幔。
瞧着褥子里素白的脸,攒眉厉色:“身子成这样还想我现不了,娘娘好大的能耐。”
这话揶揄的冷声冷气,许襄君白着脸勉力牵唇,身上瘫软得难受,头晕眼花的算半个苟活。
她揪紧胸前被褥,蜷身气吁:“李嬷嬷也没说会这样重,唔,我难受。。。。。。”声音枯涩无力。
她适时作软,黎至瞧着一个心疼,忙俯身进帐伸手探她额头。
测着温度尚好,堪堪虚口气:“年前你究竟病得多厉害,停药后这般凶猛,十五日了也不见好转多少。”指腹拨开她掩眸的丝。
垂眸到她面上,襄君曾说过自己病重,后来在佘御医精调数日缓缓好起来,自己便没重视上心。
黎至回想宫中初见,那时怕也用了药撑着身子。他深吸几口,内里心疼又愧悔。
许襄君仰面将额角贴近他掌心,几丝贪求地拱了拱。
望她惨白唇色,面上也带病气的素灰,黎至胸口气涌,掌下揉她以作宽慰。
许襄君得了甜丝整个人往他怀里贴,黎至顺着动作揽住人,眸光斜过她圆润肩角。
目色冷冽清寒:“佘御医方才未诊出你有异,又下了金针?”他额角颞颥因此绷出些许青筋。
在他胸腔厚重下,许襄君故意将冷汗蹭他下颚上。
呢呢哼哼‘嗯’声细的:“无妨,佘御医最多来三日,三日后你帮我取出便是。”
夏明勤眼前也要做做样子才成,这也算是被顾元菱误打误撞给了她日后一份夏明勤面前的‘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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