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拜王谢姻亲。
夫妻对拜,拜你心悦我,我倾慕你,拜携手同心,不离不弃。
抬头时,二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不曾移。
王晏之一杯倒,拒绝了敬酒,更将想闹洞房的人关在门外,独留下他们二人。
谢扶光放下扇子,笑着唤他:“夫君?”
王晏之也笑着回礼:“夫郎有礼。”
没有合卺酒,便以茶代酒。
黄昏已过,夜幕降临。
王晏之亲手取下谢扶光头上那支金簪,如墨青丝散落在后背,被大红婚服衬得更像锦缎。
大红的纱帐垂落,将那无边风景笼罩其中,只能隐约窥其光影,听其声音,羞得大丫鬟小双儿皆离得远远的,除非听见呼唤,再不敢靠近。
婚后,二人在王家过了一阵悠闲又甜蜜的日子,三月过后,他们便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启程远行。
那是王晏之的旅途,而如今,还要多一个谢扶光,那也是谢扶光一直期待的未来。
对此,无论是王家还是谢家,都表示管不了这两人,唯一的要求是每月有家书,每年至少在京城住两月。
他们当然没意见。
马车上路,谢扶光期待地问:“夫君,我们这次要去哪儿?”
王晏之扇子一扬,“自然是扬州,好歹出来一番,怎能不回咱们定情之地?”
说到扬州,谢扶光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梦楚姑娘他们如何了?”
“她立了功,朝廷自然有所嘉奖,特放她良籍,赏她金银,且她也已经找到父亲,父母相聚,已是大幸。”
这倒也是。
谢扶光看他,“夫君,为何朝廷谁都赏了,却没赏你?”
王晏之悠悠道:“不是没有,而是我没要。”
谢扶光满脸好奇,“是什么?”
王晏之摊手,“皇帝想赏我个官做,我拒绝了。”
做官干嘛?整天对皇帝下跪吗?他可没那本事。
像他这样,偶尔帮帮忙,还能得朝廷嘉奖,不要官职也有口头荣誉,可要是真做了官,那给朝廷做事就是职业,做好了没夸,做不好挨骂,该怎么选,他又不是傻子。
谢扶光想了想,也觉得这是笔赔本买卖,深深觉得他夫君真聪明!
车逐渐远去,车内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我打算写本书。”
“夫君想写什么?”
“那自然是,先写我们。”
王晏之以他们为原型,写了本《金簪记》,言辞风趣幽默,情节妙趣横生,其中各种反转戏剧令人哭笑不得,欲罢不能,一经上市,便畅销江南,甚至越来越远。
由其衍生的说书和戏曲歌舞也是百花齐放,广为流传,直到千年以后,仍是影视改编极热门的话本。
故事中的两位主人公,王晏之一生诗词累累,流传下来的也占据着当代学生求学二十多年的课本,其中一本游记更是全国学子的噩梦,让人又爱又恨。
谢扶光早年经商,曾将生意做到海外,彰显当时的盛世,中年开始致学,之后更是将自己所学整理成册,《数问》的出现,证明本国数学曾领先国外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