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布点点头。
“据说,牧准备颁布法令,从今往后,所有高级主教必须有过殖民地传教的经历和功勋,否则免谈。”
接着,教士将宝剑放回水里,咳嗽几声,面向诸位。
“主的羔羊啊,神已给出启示,你们说,该怎么处置剩下的邪教徒?”
“死刑!”
信徒们怒吼着,将剩下两名同族祭祀拖了出去,准备送上火刑架。
经过莱克身边时,一位祭祀看着拖着他的凶狠孩子,面露悲哀之色,似乎说了些什么。
“胡说!要是邪神管用,我的哥哥怎么会得病而死?我最早信奉上帝,接受赐福,我也因此得救!”
“上帝对我们的天灾做出了精准的预言,连死状都完全一致,这不是显圣,又是什么?”
半大孩子狰狞地看着祭祀,狠狠踢上一脚。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再也不想说你们的语言,我们都有罪,唯有上帝和皇帝才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教士们说,只要我们学会了希腊语,君士坦丁堡的大门都能对我们敞开!”
“你整日杀人剖心,说什么献给神明,真正的善神怎么会干这种事!”
人群中顿时响起叫好之声,争先恐后地冲上去狠狠踢着老祭祀,证明着自己的虔诚。
当他们看见莱克和哥伦布时,又恭敬地躬身行礼,点头哈腰。
莱克看着这群狂热的皈依者,有些好笑地咧咧嘴巴。
“走吧,出去透透气。”
莱克和哥伦布走出教堂,广场上的火刑架已经准备好了。
信徒们将两位奄奄一息的祭祀绑上火刑架,浇上火油。
聚拢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大小小的石头雨点般砸向他们,谩骂和讥讽不绝于耳。
当大火燃起时,祭祀们早就没了呼吸。
“看懂了?这就是殖民。”
哥伦布为自己燃着一根烟,悠悠地吐出烟雾。
“嗯,我会在我的游记中好好描写的。”
莱克要来一支卷烟,用火把点燃。
“哦?怎么写?”
哥伦布饶有兴趣地看向莱克。
“在我来之前,和陛下见过一面,和他谈了谈这方面的问题。”
莱克猛吸一口。
“陛下说,我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写。”
“他们的文化会被彻底灭绝,他们的信仰将消失不见。”
“他们的历史,将由我们来书写!”
……
加勒比海的阳光温暖和煦,遥远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则阴雨绵绵。
雷穆斯堡中,担任要塞指挥官的苏哈特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片狼藉。
雷穆斯堡的围城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东罗马帝国数万大军对这座小小的堡垒展开猛攻,尸体到处都是,血液浸透泥土。
东罗马大军完全没有使用什么高效的计谋,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强攻。
阴雨天气中,各种火器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攻守双方直接近身肉搏,在城墙上以命搏命,争夺着一砖一瓦。
雷穆斯堡的确十分坚固,从去年守到了今年,苏哈特靠着不满两千的军队挡住了数万大军一个多月的强攻,最少杀死了数倍于己的敌人。
但是,对方的奴隶军团好似无穷无尽一样,如潮水般一次次猛冲,对方的精锐重甲军也训练有素,嗜血而善战。
守军越打越少,武器装备越来越匮乏,粮食和木柴早就告急,士气每天都在降低,苏哈特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远在科贾埃利的援军。
然而,就在上周,东罗马帝国故意将一位信使放了过来,为苏哈特带来了希南帕夏的密信。
信上说,大雨引来了洪水和泥石流,粮食和武器仍有不足,起义和叛乱尚未剿灭,希望他们体谅苏丹的难处,尽可能守到明年开春。
简单来说,不会有援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