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澤心都要化了。
他第一次在早上抱著他的寶貝睡醒哎,睡著時的林枳好可愛,軟軟糯糯的,好像在撒嬌。
韓君澤沒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又親親眼睛。
他還記得昨晚,這兩片唇紅潤潤的,眼睛都濕透了,不管是哭叫還是喘息的聲音都那麼好聽……他好像從沒見過林枳那樣崩潰地哭過。
我的。
韓君澤美滋滋地想。
只有我看過。
……靠,打住,打住,他不會成變態吧!
極力壓制著自己那些卑鄙流氓的想法,往純情浪漫的晨起吻上靠,韓君澤繼續親他,像小狗似的舔。
怎麼辦,還想聽他叫一次哥哥。
別人叫得聽起來矯情又嗲,為什麼從林枳口中聽到就那麼可愛呢。
-
自詡坦蕩磊落的韓哥哥,但其實在高中時,他也有過一段難以啟齒的隱秘。
除了第一次開學報導的烏龍,他還被林枳叫過一次「學長」。
那是韓君澤人生中堪稱最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一段日子——得知迎晚會上彈鋼琴的那個人叫林枳後,他開始也像匿名牆上一些花痴的小女生,玩起了暗戀跟蹤那套。
早自習特意早到,在幾個班級間來回晃悠,就為了在走廊守到他來上學進教室;偷偷查看林枳的課表,凡是和他重合的體育課,打球時總會更加賣力耍帥;蹲在他有可能午餐後會進入的小賣部,結帳時狀似不經意地排在他身後……
類似的蠢事韓君澤做得數不勝數,在他偶爾實在抽不開身時,還會拜託攝影社社長幫忙拍林枳的照片,代價是承包了攝影社一個月的衛生。
他一直把自己放在一個保持距離的很遠的暗處,將他喜歡的少年如月亮般捧在天上,只敢遠遠看著,就很是知足。
學校里兩個水房,一個人員爆滿要排很久的隊,另一個因為偏僻鮮有人至,只有附近教學樓的高三學生會光臨。他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知道林枳為了節約學習做題的時間,時常會去偏僻的那個。為此整日掐著點蹲在那裡,為了不引人注目,還帶著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主動攬活給同學們跑腿打水。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連四天,他終於在一個學生們休息放學的午後,蹲到了和林枳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刻。
林枳就站在他後面兩步遠的地方排隊,嘴裡還背著英語單詞。
身後酸甜清香的味道傳來,韓君澤知道那屬於誰,不由得緊張得笨手笨腳、磕磕絆絆,連水瓶都立倒了。
更社死的是,他的水卡「滴」了一聲,發現裡面就剩幾分錢。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學長,你用我的水卡吧。」他身後的林枳突然道,不過是隨口一句,嘴裡甚至還有些含糊不清。
卻仿佛是偌大的殊榮降落在韓君澤頭頂,他一回身,第一眼就看到一根白色的塑料糖棍,從林枳的嘴角支棱出來,口腔里包裹著的糖塊將他的臉頰鼓凸出一小塊,從門窗投射而入的陽光打在他側臉,吹彈可破的肌膚都上細小的絨毛都泛著淺金。
好漂亮……
韓君澤急忙把帽檐往下壓低,心想,他不會認出我吧!天啊,我得趕緊說句話啊!這麼好的機會被我撿到了!舌頭怎麼就打結了呢!
他憋了半天:「謝、謝謝……」
「不客氣。」林枳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單詞本上,壓根沒看前面人的臉,直接把自己的卡遞了過來,樣子很是隨意。拈著水卡的白皙的手指,骨節處透著淡淡的粉色。
韓君澤接過來時,手指尖堪堪擦過對方的掌紋。他很難以形容自己當時的狀態——好像是臉上的每一絲毛細血管都沸騰了,因為第一次觸碰到了本應遙不可及的月亮。
後來他經常會想到這一幕——原來男孩子也可以像天使一樣,原來那個他曾經在小賣部門口見到的、5毛錢一根的青梅糖,味道那麼好聞。
……
林枳做了個很長很踏實的夢。
夢裡有他和韓君澤做同桌時,躲在午後教室的課桌下,只是牽個手都羞澀臉紅、心驚肉跳的模樣,也有在朦朧繾綣的夜燈下,韓君澤腹部下的紋身不停反覆撞到自己大腿的畫面……
林枳一下子嚇醒了,緩了會兒腫脹的眼皮,對著天花板和空氣中被陽光照出來的灰塵,發了兩秒的呆。
然後他就呆不了了。
身體機能被喚醒,大腦神經不斷給他傳遞信息。
他媽的……好疼啊……
他腰酸腿疼,整個下半身好像被車輪碾過一樣,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也疼得要命。
林枳下床,揉著腰拖著發軟的腿往衛生間走,路過大廳時,正好看到韓君澤背對他在廚房炒菜,圍裙下就穿了條短褲,身上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
林枳的眼神更加怨懟,用鼻子出氣:「哼。」
他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看了眼身體,從脖頸到胸口到大腿-根,沒一個地方是好的,好像被人蹂-躪欺-辱過,而且那裡……好像還腫了。
打開淋浴的水龍頭,熱水順著頭皮往下流,林枳不甘心地眨了眨眼,手攥成拳抵在牆上,心情很暴躁。
他都這樣了!為什麼還會夢見韓君澤艹他啊?!他到底有多饑渴啊?!
想到昨晚的一些畫面,林枳不禁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