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问清圆怎么了。
清圆只飞快发来一句,我和他分手了。
可是,接下来,清圆每一条小作文般的文字信息,看得孔颖晕字。都不想看,只打击好友,这么充沛的表达欲,倾诉欲,你俩分手,我跟你姓。
清圆很不服气,她问小颖,我说什么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回去处理,哪里有问题。他要给我摆臭脸,给我往小区门口一扔就走了。
孔颖:你还没说什么。你都说你选你爸了。
清圆:那我该说什么,我选他?他那种臭德性,下次不得把我家给点了。
孔颖:哈哈哈。
清圆:总之,我才不惯他半点毛病。不联系就不联系吧,没什么大不了。
孔颖:他万一真的有事呢。
清圆:有什么事。他自己都说过的,电话只分想接和不想接,不存在忙到没时间接。同理,只分想打和不想打。
孔颖:喂喂喂,你现在脾气也大得很啊。谁惯的。
清圆:我才不要谁惯。我只是清醒了,也彻底明白了向女士的那句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孔颖哈哈完做和事佬,无条件站闺蜜,嗯,截止到下班前,不联系不来接你,就单方面恢复单身吧。失联24小时的男人,都可以报警捞尸的地步了。
清圆赞同,即便吐槽半天,依旧逻辑清晰地嘱咐小颖去买票,她陪她去看。
前男友的馈赠,花掉拉倒。
*
祝希悦这个轴精,因为老板发话要宋师傅开车送花给栗小姐。
她就真的等到宋师傅忙完安置舍费尔那头,回来公司,才把花交给了宋师傅。
老宋怪小祝,你就不会派别的车子,还非得等我回来?
()祝希悦严格遵守老板的命令,可是冯总点名要你送过去呀。
老宋笑年轻人,他点的是代表他的身边人,你又知道这是着急赔不是的花,却不知道这花送不到正主手上,隔夜就成仇了。
祝希悦一听,慌了,趁着冯总出去了,连忙催宋师傅走。
栗清圆接到座机通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她下楼来,老宋很周到地问候栗小姐,也说明了情况,冯总老早交代了,但是因为老宋今天要去接送代理商,回到公司晚了点。
才把上午的这束花,耽搁到现在。
栗清圆摇摇头,丝毫不为难人,甚至很是客套地谢谢宋师傅特地来这一趟。
她很是随意的口吻,“冯镜衡他今天很忙?”
老宋颔首,“好像下午一上班就出去了。”
收花的人面上淡淡的会意,也把手里一瓶准备的水递给宋师傅,再一次感谢人家的辛劳。
老宋反过来宽慰栗小姐,“不要紧的。冯总一向待我们都很好,他差遣我们办私事每一笔都有酬劳的。”
栗清圆再次点点头。不禁腹诽,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人,他身边个个人精。
送走了老宋,栗清圆折返上楼,电梯里,她才打开了红玫瑰上的小卡。
卡片上一句比他人还嚣张的黑色笔迹:
Atyourservice,MyOfficerLI。
黑色笔迹下面没有手写的落款,而是他用来盖章核准文件的一枚人名章。
上头篆刻着,鲜红的,冯镜衡。
栗清圆一路沉默无声地归了工位,同事见到清圆又收到花,已经不新鲜了。
只说年轻真好,谈恋爱的本质就两个字,折腾。
冷淡的人,唯有朝亲近的人才愿意透露心声。
虚荣的栗清圆,悄咪咪地连花带着小卡上的字拍给了小颖看。
孔颖丢过来一排狗屎。
没出息,是谁半个小时还怨声载道地喊分手的啊。
栗清圆也不掩饰自己的虚伪。这个时候做起事后诸葛来了,说那个人他就不是玩冷暴力那套的人,他就是那种神经病,吵架也得逮着你吵完不准睡的人。
孔颖:又不怪人家不联系你了?
清圆:我昨天那话说得真的很重?
孔颖:你才知道啊。
孔颖说,她们小时候吵架,清圆都特别的理智。越不乐意听什么她说什么。
栗清圆反过来告诉小颖,是的,她们每次闹别扭,小舅都是说她的多,都偏帮着小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