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燎被他這態度弄得一肚子火,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面,他舉起手拳頭就要砸在秦湛的額骨上,只是在一片驚呼聲中拳頭還沒落下就被陳羨從後一把攔住了。
「算了算了周燎,這麼多人看著。」
現在法治社會,再有錢也是光天化日下的大學校園,這麼多眼睛盯著呢,萬一誰拍了視頻就完了。
陳羨知道周燎這脾氣,這輩子被人捧著長大的,啥時候被一個這樣的人罵過,一下生氣衝動也能理解。但他們畢竟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兄弟,周燎不理智他不能跟著上頭,更何況他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對秦湛這種氣質的人多少帶點迷信的忌諱。
秦湛看也沒看一眼周燎,拉了拉書包帶子就轉身往校門口走,也沒管肩胛骨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
「操,陳羨你他媽幹嘛?」周燎被陳羨從後攔著,就這樣看著秦湛離開,他轉過身氣不過地推了一把陳羨,「那死人砸我你眼瞎?」
陳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圍,周燎看著周圍欲要偷偷圍觀的眼神,氣得頭痛。
他撞開了陳羨:「滾。」
「你和死人計較什麼呢?」陳羨習慣了周燎這脾氣,火來得快消得也快,他嘻嘻哈哈的跟在後面,「消消火,美女們都盯著呢。」
周燎也沒心情打球了,他坐在看台邊長腿一伸,給自己剛點了根煙,視線里就出現了一瓶水。
「還要嗎,燎哥。」
「謝了。」周燎接過後喝了兩口,媽的一地溝里的老鼠還敢用這種眼神看他?還罵他有病?周燎越想心裡堵得越厲害,都快被氣笑了,「陳羨,秦湛這個人什麼背景?」
陳羨被問得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畢竟平時這人在學校有跟沒有一樣,誰會注意到:「不知道,不是說系第一嗎。」
「你知道嗎?」周燎揚了揚下巴,看向了昨晚說自己前女友室友喜歡秦湛的那個人。
「沒什麼背景吧,穿得也很普通,全身上下也沒啥值錢的。」
「他住校嗎?」
「不住吧?沒聽說過誰是他室友啊,這要一個宿舍晚上不得鬧鬼。」那人抓了抓頭,順著周燎想聽的說,「你真別問我燎哥,這不是有人說一句,誰平時會專門注意他啊,就只知道他成績好孤僻沒朋友。」
「你幫燎哥打聽打聽。」
「這怎麼打聽,他和誰說過過半句話嗎?這種社會邊緣人上哪打聽去。」那個人慾哭無淚。
周燎掀起了眼皮:「行了,就這樣。」
他說著掐滅煙站起了身,隨後把菸頭丟在了地上。
「你去哪,周燎?」陳羨望向了他。
「撒水。」周燎頭也不回。
周末學校里的人不太多,雖然外面陽光明媚,走廊卻陰森森的。周燎手插在褲兜里刷卡進了教學樓,剛過拐角處就覺得小腿撞到個東西。
他嘴裡的話還沒罵出來,卻發現是個女生蹲在地上發抖,嘴裡還沒罵出口的話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