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要离开了吗?我-我送你”
“我自己走就行,你脸色不好先去休息吧,我下次再来”
“嗯呃,对-对不起,拜-拜拜”
艾斯走到门口,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敞开,踏出门槛的瞬间艾斯调头按住门梃,随后用身体抵住门扇,确保门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关上。
微扬的风穿过门吹入室内,他并没等很久就见到失踪的泰勒老师。
泰勒显然在分开后碰见了麻烦,外套不知落在哪,衣服像被剪刀之类的东西划破,膝盖下的裤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污水浸湿。
“你没碰见危险吧?”
这句话显然该还给泰勒自己。
泰勒见艾斯无碍松了口气,不自觉整理碎挺直背脊,维持起老师的体面。
“先出去再说”
灌木和荆棘为他们让道,像欢送客人离开的迎宾。
受主人的命令,正门大敞。
出乎预料的顺利只令泰勒神色愈凝重,直到离开庄园,走出森林艾斯才开口问道。
“差不多该跟我说说这座镇子的事了吧”
艾斯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但他深切感受到这座镇子与他自身的关联,他也有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渡口镇的秘密跟它的历史一样复杂,你还小,好好读书,有知识后许多事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那这样,如果我解开渡口镇的谜题,老师就告诉我你自己的秘密”
那仿佛预兆般的梦境最后,他清楚认出杜神父的脸。
“不行,你不许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调查”
“你又不是我父母,管不着~”
“我是老师还是个成年人,有义务保护你”
艾斯敷衍几句,看见泰勒空荡荡的手腕,奇怪道“老师,你的手环去哪了?”
“嗯?”泰勒才注意到夏砂送的手环不见了。“呃、大概是那时候掉的,下次去的时候我找一下”
“我把我的给你吧”艾斯取下自己的手环递给泰勒。
“但”
“没关系,我之后找夏砂再拿一个就行”
反正说他弄掉了夏砂也不会意外。
艾斯加快走在前面,忽然看见远处有人向他们迎面走来。
教堂的人都像经过专业仪态训练,行步的身姿永远那么笔挺优雅。
泰勒停下脚步,眼眸不悦地弯曲,暗自蹭了蹭戴在中指上的银戒。
“布蕾蒂苒,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艾斯自然地打了招呼,布蕾蒂苒嘴上恭敬回应,视线却一直焦距在泰勒身上,很敷衍的礼貌。
“神父命我向你传达:我们和您的同伴在教堂等候您,还望您能前往”
泰勒右眼皮猛地一跳,似掩盖紧张般推了推眼镜。
布蕾蒂苒像执行完工作的机器,不等泰勒回应便转身徐步离开。
“一起去教堂”
“不、我需要单独去一趟。。。你去教堂做什么?”
“去找神父要蛋糕吃”
“天都黑了,这时间小孩子都应该回家了”
“不听~”
“你今天非得跟我去教堂不可吗。。。”泰勒显然对艾斯束手无策,即便她已经习惯不听话的小孩,还是被气得不请。
中途泰勒回家换了套衣服,顺便给艾斯做了晚饭。
是夜,像渡口这样的小镇,夜晚大都是晚饭后的散步闲聊。
正因为与世隔绝,所以人们密不可分地连接在一起,拧成的意念如山峰亘古不移。即便时光奔走,世界改头换面,脚下的根基也只会愈古老。
侧耳倾听,人们在谈论诞生日的事宜,脸上如获青春。
教堂顶部的玻璃灯引来的飞虫十分挠人,见到白页书纸就停上去。
合上的书页将飞虫碾成墨迹,神父等来了两位贵宾。
“泰勒老师,许久未见,在渡口镇的生活还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