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留信吗,你怎么大吼大叫,真不管我老汉的安危。。。”
“大叔,帮我!”
“啊?”
流浪汉简单看了下情况,抱过夏砂领着艾斯往树林更深处走去。
林间没什么醒目标志,流浪汉像看得清这片黑暗中,没有片刻驻足。
低气压沉重如坩埚,树叶在耳边嘈杂低语。
他们似乎走到山坡附近,流浪汉拨开藤蔓,后面是一扇用苔藓杂草伪装的木闸门。
木门未能完全抵挡寒意,咋暖还寒的空气灌入洞内。
流浪汉点亮提灯,从身上摸出一根烟边抽便拿出药箱,伤口已经出血还有粘液渗出。
“还行,骨头没断就还好办”
流浪汉花了一根烟的功夫把夏砂包成粽子,又看着夏砂咳出几滩血后,干完又躺在纸壳床上再奖励自己一根烟。
“对了,这娃身上除了新伤,还有不少被大人殴打的旧伤”
“啊?还有这种事?谁干的?!咳、咳”
“我怎么知道,这不你朋友吗”流浪汉不爽地捻灭烟头,食指烦躁地敲击纸板“镇上出什么事了?”
听完讲述,敲击声愈频繁。
“小娃,诞生日定的是哪天?”
“不清楚,大概是五天后”
“哦”昏黄的灯光把流浪汉的影子照得像只棕熊,懒散的躺姿也有些相似。
“你认识泰勒吗?”
“见过几次,镇上的老师,喜欢拿着自己的小玩意儿独自在危险的地方晃悠”
艾斯还以为流浪汉就是泰勒口中外面的同伴,结果不是吗。
“小娃,你来这儿有段时日了,有想起自个儿的名字吗?”
“没有,不过你可以暂时叫我伊思,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早跟垃圾一起掉臭山里了,倒是你这娃能碰上这么多糟事还真厉害”
“流浪叔为什么待在这个镇子?”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哪能讨口吃的就留在哪呗”
这人撒谎都不打草稿。
“小娃,你要走?”
“嗯,我担心夏砂的母亲,听说是送去了教堂我去看看”
“你最好在这娃醒前把他带走,我懒得解释”
“好”
泰勒老师给的滴摆简直是万能寻路杖,能方便又快捷地帮他找到路。
来到教堂时其他人都已离开,神父和修女不见踪影。
教堂内似有靡靡低语,如梦般的曲调,像在梦中听过,脚步不知不觉挪到正前方的玻璃下。原来在灯光投射出的阴影处,还有一扇门。
门悄然无声地被推开,舒畅耳朵的絮语愈来愈近。
“!”
布蕾蒂苒修女欠身拦住了艾斯,并将他带出房间。
“神父正在治疗,不能打扰”
“你们还干这个”
“教堂的职责本就是消除人们身上的苦痛,精神与肉体皆是,祂会抚平所有伤痛”
艾斯看了圈这个教堂,老东西估计近些年修缮过,身上没什么痕迹破损,相较镇上其他房屋新得不像话。
“布蕾蒂苒,你今天在门口向我说了什么?”
“。。。我在感谢您”
布蕾蒂苒低低念起未知的语言,音节如白露般滴落。
您的存在就是奇迹本身,向您表达最诚挚的祝福。
门内的颂唱声渐弱,神父合上门出来,对艾斯微微一笑。
“您来了,夏砂那孩子还好吗?母亲变成这样,他一定很难过吧”
“他——呃、暂时没事”艾斯略显尴尬地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