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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葉立馬占住位置：「不用！我可以給老師打下手！」

說話間，她頻頻向一側的山林瞄去，只是夜晚的青山如一團濃稠的墨，看不到一個人影。

……

一道魚肚白破開黎明的深黑，太陽初升，雲霞染血。

蒼穹之下，葉紀耗時三日的大陣落成。

這是一道季凌葉平生未見的大陣，不見其寬，不知其長，無數繁複精密的符文如散落的星辰光點，遮蔽天日，隔絕天空之上，那抹染透蒼穹的血色。

季凌葉抬起臉，心頭一跳。

昨夜之前，天空只是隱有血光，僅僅一晚過去，蒼穹就滲進大片的暗紅。

天災真的要降臨了。

微冷的風吹拂銀髮，葉紀的臉龐似乎比往日蒼白一些，獨立於血紅的蒼穹之下，修長的身影，讓人想到寒雪中的青竹。

周蜃注視著他：「葉兄，我已準備好。」

季凌葉：「老師，我也是。」

他們兩人分別立於大陣兩側，周蜃站在葉紀幾步之外的左後方，季凌葉則稍遠一些。

葉紀輕咳一聲，季凌葉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能望見他清瘦的背影，看見那修長而蒼白的五指，微微往下一按。

剎那之間，大陣內所有符文流轉，宛若一輪明日臨空，璀璨而盛大的光輝，撕開血紅昏沉的蒼穹。

那些光芒填滿季凌葉的眼眶，同時……她也看見葉紀身後，周蜃毫不猶豫地拔劍。

「老師！！」

季凌葉愕然的驚呼之中，周蜃手中清寒的劍鋒——

貫穿葉紀胸口！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根本難以預料，季凌葉心頭陡然湧上憤怒與震驚，雙手猛地往下一按。

夢陣！

周蜃腳下，一道陣法幾乎是在兩秒之內展開，無數扭曲的符文流動，令人一見即頭暈目眩、昏沉欲睡。

被夢陣捕捉，周蜃微微一笑，青衫身影化為無數紙片飛揚。

季凌葉厲喝：「給我留下！你這個叛徒！」

她掏出陣筆，準備以筆鋒貫穿掌心，設下一道禁忌卻血腥的鎮殺之陣。

——就在此時，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按住她的手臂。

季凌葉如被觸怒的猛獸般兇狠扭頭，卻在見到那人的面龐時，瞬間呆住。

葉紀安然無恙地站在她身邊，握著鶴芷劍，完好無損、甚至衣角不染纖塵。

「……」

季凌葉再扭過頭。

葉紀原本的位置，變成了一個墨發綠瞳的男人。

晏清冰冷而修長的指節握著一截劍身，銳利的劍鋒卻無法割破他的皮膚，隨手一用力，劍柄身瞬間碎裂為星點碎片。

「蠢貨。」

晏清傲慢地笑，幽綠如森然鬼火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季凌葉：「老師，你們……」

大陣一側，數隻紙人化為青衫的青年，周蜃眉頭一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