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方氏端着汤药进来。
“二郎,二弟妹的药好了,怎么样了?”
见杜兰月还是一脸红晕,方氏也有些着急,“赶紧给她喝下去,这样烧着可不成,若是烧成傻子可怎么办?”
方氏知晓小儿热症凶险万分,若是看得不及时,被烧成傻子的娃儿也不少见。郎中说了,大人热症也有这样的,也不怪方氏着急。
何二郎接过药碗,“麻烦大嫂了,我这就给她喝下去。”
“哎,赶紧的。我在灶上做了点儿粥,过会儿若是醒了就端了给她喝。我和你大哥去把麦子规整一下。”
“辛苦大嫂了,这雨越发急了,恐怕得用油纸盖一层。”看了眼窗外的雨,便知道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哎,我晓得。只是你大哥一会儿还要出去,说是帮忙相熟的人家割麦子。他也不晓得累。”
方氏心疼自家汉子,一夜没闲着,还要出去帮忙人家割麦子。
那些人家早干嘛去了?昨日夜里跟着自家割麦的人家,家里大部分的麦子都保住了。
何二郎点点头,劝慰道,“大哥是村长,有些事儿必须要做,嫂嫂不必忧心,不如给大哥熬点儿姜汤,让他喝过以后再去,省的感染风寒。”
“对对,我这就去。”方氏得了指点,急忙出去了。
二小叔说的话,方氏不是不明白,汉子肩膀上有责任,心里希望得到尊重,她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方氏风风火火,说干就干,倒是和眼前的人儿不一样!何二郎喟叹一声,但若是让他自己选,还是会喜欢娘子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儿。
一辈子太长,总希望与心灵契合的人,一起做开心的事儿。
“娘子,起来喝药了。”
睡梦之中,杜兰月似乎听到一个清润的声音在不断唤他,只眼皮沉重的要打架,根本就睁不开。只是“嗯呀”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无法,何二郎只能半坐在床上,将药碗放在她嘴边,慢慢地喂。
只杜兰月本就讨厌喝药。这点儿原主十分相似,既往感染了风寒,都是崔氏在旁疾言令色地盯着,才能让她喝下去,这会儿神志不清,更是不会张嘴了。
心中抗拒,嘴唇如蚌壳儿一般更加撬不开了。
何二郎看着好笑,心思一动,便道一句,得罪了。
唇边突然柔软起来,凉凉的,又带着一丝甘甜,当下,杜兰月干裂发热的嘴唇便舒服起来。也不由地开始贪恋起这丝凉爽,唇舌开合,直到一股细流涌进,方觉得苦涩至极。
可不久,又感到一股凉意,似乎这苦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何二郎却觉得耳根红的不像样,身上也燥热的很。
他这也是一时兴起,只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长驱直入,弄得他十分狼狈,但也贪恋不已,不愿分开。
有那么一瞬间,只觉得脑中放空,继而如烟花火树般绚烂。
好不容易将药喂完,何二郎长松了一口气,急忙到院子里冷静一会儿,形容有些许狼狈。
见儿子出来,在廊下站了许久,刘氏问道,“二郎,你这是怎得了?莫不是也发热了?”
何二郎一滞,急忙回道,“没有的事儿,阿娘。月娘发热,儿子担心她再受凉,便将窗户给关上了,屋里便有些燥热。”
原来是这样,知晓他无事,刘氏便放心了,可想到二儿媳的体弱,又担心起来。
“哎,你媳妇哪哪儿都好。,就是身子娇弱,我这心里,总担她生娃儿的时候该怎么办?”
生娃儿?如今他们夫妻还没圆房呢?孩子?早晚都会有的吧。
见儿子不说话,刘氏觉得自己说多了反而不好,又道,“你也别担心,以后呀,就让她少干点儿活,若真是肚子里怀了,阿娘保准把她当宝贝供着,你们两个的娃娃,指定是好看的紧。”
说着,刘氏便畅想起来,自家二儿长得好看,二儿媳也好看,这两个人的娃儿那可不就像是年画娃娃一般?自己可真是要高兴死了……
想到杜兰月的娇弱,何二郎也不由担心起来,虽然他也希望有个孩子,但终究是不舍得累着她。
若是接下来科举顺利,便能获得一官半职,如此也能养得起仆人了,给娘子买个丫鬟,伺候她起居,那时候再生也不迟。
杜兰月绝对想不到,她那腹黑相公竟然将她何时生孩子都安排好了。
倒不是她不愿意生孩子,若以后能有个孩子,那便连再婚都省了,也不担心孤独终老了。再说,夫妻行敦伦之乐,也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事儿,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何二郎都是个有颜值、有能力的极品男人,若是能被她给睡了,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
许是吃了药的缘故,杜兰月昏昏沉沉的,直到下半夜才醒过来,其实也是不愿意醒的,但经不住人有三急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何家没有点油灯的习惯,今夜又是阴雨天,一丝天光也无,可以说是是伸手不见五
指。
忍着不适撑身坐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双手也被包上了,显然是已经上过药了。
感受到身边的温度,才想起如今她穿越了,还成亲了!不是躺在自己的大别墅,而是在何家村的小破房子里!
好无助,好想回去!
“月娘,你醒了?”打从白日里有了无意中的亲口勿之后,何二郎似乎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连杜兰月的小名儿都叫上了。
只杜兰月这会儿正晕乎,也没注意称呼改变了。猛然一起,觉得头晕异常,一歪头,瞬时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惊,便要坐起,没想到对方抱的更紧了。这才想起在晕倒之前,便宜相公的那一番表白。
如此,竟然也不由地红了脸。
虽然是一只三十岁的单身老鬼,但她又不是个海王,曾经也有小鲜肉追,但被这么极品的男人表白,那还是头一回!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