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子个头大,馅是真材实料,八分肉,两分菜,林绮吃三个就饱了。她以自己的食量标准,给徐老头留了三个。
徐老头拿衣服过来,看到三个白胖的包子时,愣了一下。
“包子冷了,但还能吃,徐鹤霄的,我给他送去。”林绮怕徐老头不舍吃,特地交代清楚。
徐老头点头,眼睛湿润,“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们爷孙带吃的。
谢谢你不嫌弃徐鹤霄,愿意和他做朋友。
在周围都是恶意时,林绮的这一份善意在徐老头这里,变得万分珍贵。
今晚是圆月,繁星满天,虽是黑夜,可天不黑。在月光下,世间所有都被镀了一层华光。
林绮不知道徐鹤霄去了哪里,是不是还在河里,她便先去了自己常去游泳的那一段河流。
虫鸣不绝于耳,林绮只觉得吵闹,烦躁。
“徐鹤霄?”
林绮对着河水喊道。
没有回应。
可她明明看见了,就像之前他偷偷跟着她那般,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
会那样注视着她的人,除了徐鹤霄,还有谁呢?
徐鹤霄不回应,林绮也不急。她放下背篓,脱下脚上的草鞋,扑通一声跳入河里。
赶了一天路,她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黏在身上,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徐鹤霄不上来也好,正巧她也要洗一洗。
林绮潜入水里,径直往最深的地方去。
这下,她没现徐鹤霄,倒是先看到了几条大家伙。
这又是山里出来的鱼?
得有八九斤了吧。
林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追了上去。
不远处,静立在水中的徐鹤霄面露忧色,林绮入水都三分钟了,怎么还不上来?
徐鹤霄一咬牙,奋力朝林绮的方向游去。
哗啦——
林绮破水而出,她手里抓着一根水草的两端,而水草的中间正穿过一条大鱼,大鱼剧烈挣扎,泛起阵阵水波。
她将水草的头尾绑到一起,环成了一个圈,并将圈套在自己的手上。
然而圈有点大,脱落了,她眼疾手快抓住,抬头朝徐鹤霄看来,“过来,拿。”
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分崩瓦解,尽数散去。
徐鹤霄游过来,听话地抓住那个圈。
“还有两条,我去抓,你在这里,等!”林绮交代完,人又扎入水里,没了踪影。
徐鹤霄怔怔看着一圈圈水纹,又低头看向手里那足有八九斤重的大鱼,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么大的鱼,她怎么抓住的?
林绮说三条,那便是三条,一条比一条大,全部抓住,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她将另外两条也用水草绑好,交给徐鹤霄,自己则开始搓澡,顺道搓一搓身上的衣服。
“能把它们带上岸吗?”林绮问。
三条鱼一共有三十斤还多一些,力道极大。
徐鹤霄此时两只手都用上了,几次差点被它们挣脱,于是,他苦笑,“这里到岸边的距离还有百米呢,恐怕不行。”
林绮点头,“我猜也是。那我一条,你两条?”
“好。”徐鹤霄回答。
两人一起朝岸边走去,默契地没有提下午的事情。
到了岸上,林绮把衣服拿出来,给徐鹤霄,“去换。”
徐鹤霄拿着衣服,心情复杂,到底是没拒绝。
徐鹤霄换衣服的时候,林绮就开始吃包子,她晚餐还没吃,也饿了。
见她低头,吃得香甜,本来只打算换外衣的徐鹤霄,干脆把自己剥光光。从里到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