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坐定尾随调戏的罪名,只怕还是慕家女吃亏更多。
这么想着,他便又硬气起来,“劳烦府尹大人传那人出来对质。”
府尹看着堂下不开窍的邵逸正,一时语塞。
他哪儿敢传那人出来对质啊。
师爷见状下堂来请,“邵大人,此事另有隐情,您请随我来。”
邵逸正也是在朝为官之人,自然明白他这是要说些私下里的话,于是向府尹一拱手,“大人恕罪,容我去更衣。”
“去吧。”府尹又对着皂班道:“去给慕大人和慕姑娘搬两张凳子来。”
慕汝旬受宠若惊,“多谢大人好意。”
邵逸正随师爷到堂后,在听他言明作证之人是晏小殿下后,惊得舌头都捋不直,“晏……晏小殿下?”
好半晌,他才问出句:“晏小殿下为何会出现在那儿?”
师爷道:“这可就不是咱们能知道的了。”
“那依师爷来看,此事该如何了断才好?”邵逸正态度谦逊。
“既然慕姑娘要追究令公子的罪责,那自然还是免不了一顿罚,只是这罪名邵大人最好不要声张,否则遭殃的就不只是邵公子。”
这话语分量之重,几乎叫邵逸正连身子都站不稳,要是得罪晏小殿下,邵家和亲家袁家都没有活路可言。
晏小殿下什么时候跟慕家女扯上关系了?
他虽心有困扰,却也明白,这事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兴许,这认错态度,还能在晏小殿下面前挽回一二。
邵逸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堂上,见了慕家父女,竟然破天荒地行礼致歉,“我家小儿行为不端,给慕姑娘造成困扰,我这个做父亲的,代替他给慕姑娘请罪。”
到底是长辈,慕念白半错开身子,没有接受他这一拜。
可别想这么一认错,她就放弃追求那个人渣的罪责了。
府尹见状道:“既然邵大人认了这罪责,依胤月朝的律法,调戏良家妇女者,罚五十金或者杖责二十,慕姑娘,您选哪一种?”
邵逸正那边还躬着身子,在听慕念白说选杖责二十的时候,只能任心头疼痛,并不敢有其他表示。
“念在邵公子仍卧病在床,特准许其身子康健后再施杖刑。”
“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
两家人各自谢过府尹,这案子便算了了。
自顺天府中出来,慕家父女头也不回,连话都不愿与对方多说一句。
邵逸正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又抬头望望天,只觉得被一股无形的阴翳压得喘不过气。
身后的家丁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待回了府,见儿子鼻青脸肿躺在床上,依旧是个半昏迷状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碍于媳妇还在跟前,他也不好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