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煦尧和风一笑,“沈二公子无需多礼。”
沈淮瑾眼神落在燕小公爷身上,脑袋里却想着上次慕姑娘出事时小殿下紧张的神情,此刻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疑惑。
这三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难道之初哥哥爱慕姑娘,而慕姑娘心悦燕小公爷?
天呐!这是什么修罗场……
“你怎么这副表情?”慕念白问。
沈淮瑾如实相告:“我方才在街上碰着之初哥哥,难得见他出门来看花灯,不过我看他好像心情不太好,话都没跟我多说一句就走了。”
慕念白一听他说晏小殿下也来逛花灯,莫名有些心慌,生怕一个不凑巧,刚好让他碰见自己也在街上。
燕煦尧接过话,“沈二公子好雅兴,今日怎么没有姑娘相陪?”
沈淮瑾看向身后的两个小厮,拍了拍脑袋,笑得有些腼腆,“我家中如今不甚安宁,我也不好再叫母亲操心。”
听说沈家不甚安宁,慕念白立即警觉起来,清允同沈家的事小公爷并不知晓,这事自然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将沈二公子拉到一旁,问:“你家中的事,可是和宋……姑娘有关?”
“念白你可……慕姑娘可真是聪明。”沈淮瑾觉得小殿下也忒霸道了,念白叫起来多顺口啊,慕姑娘叫起来多生疏啊。
慕念白没心思跟他玩笑,“到底怎么回事,方便跟我说说吗?”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哥前些日子就准备去他在外面的宅子,但被我母亲拦住了,我母亲知道他把你那好友安置在外面,也知道他急着想走是要去陪娇妻,自然是万般不肯。”
“然后呢?”
“然后就闹掰了呗,我哥干脆说他喜欢男人,这辈子不娶妻了,把我母亲气得破口大骂他,反正家里是鸡飞狗跳。”
慕念白:“……”
这大理寺少卿真的是战斗力满满,最会戳人痛处,她甚至觉得沈老夫人听到这句话没气得吐血,就已经算是心态一流。
沈淮瑾说起在这些事绘声绘色,倒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要不是我父亲早逝,我哥是长子,从初一到十五每日都要上香供奉祖先,只怕他早就住到外头去了。”
对于沈淮序的态度,慕念白还是不厚道地倍感欣慰,他能为了清允跟家里抗衡,足以说明清允在他心中分量颇重。
“你哥这样,那你可要多在家陪陪你母亲,多开解劝导她,要真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了不得。”慕念白劝道。
若真气出个好歹来,只怕到时候沈淮序面对的就不只是母亲的压力,而是整个家族的压力。
毕竟是和燕小公爷一同出来逛花灯,他们也不好一直在旁边说悄悄话,只将事情说个大概便罢。
燕煦尧知道沈淮瑾在海棠春救过慕念白的事,所以对沈淮瑾和她相熟并不意外,倒也没多说什么。
鳌山已看,几人便往回走。
沈淮瑾很自觉地跟在二人身后,好不容易遇到个熟人,肯定没有放过的道理,跟他们一起总比一个人逛要有意思得多。
他是个话痨,扯东扯西跟慕念白聊个不停。
燕煦尧黑着脸跟在二人身后,压根儿连话都插不进去,这位沈二公子的威名他也听过,据说满京城的花楼都有他的相好,其撩姑娘的手段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