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榭被关了三天,期间最想见的就是眼前的男人。他小的时候被关禁闭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逃出去过。
那时他会觉得,在房间里下下棋弹弹琴看看书也挺好的。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了想念的人,他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顾榭的人生是从大学毕业后逃离顾家开始的,又因为莫问桥开始有了意义。
“出了点事,不要紧,小事而已。”
他走进房间,后背把门抵上,垂着头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勾住莫问桥的掌心。
“我终于见到你了。”顾榭出一声叹息,抬眸看进莫问桥的眼里。
“你的手怎么了”莫问桥注意到了顾榭手腕上的红痕,他抓起顾榭的手放到眼前,掀起他的衣袖。
纤细的手腕上很明显的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
“谁干的”莫问桥眼神泛冷。
“”顾榭没有回答,他顺势搂住莫问桥的脖颈,踮起脚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那些都不重要了,他不想说出来让莫问桥跟着心烦,没有必要,都已经过去了。
莫问桥接住他消瘦的身体,将他圈在怀里,心软了一片“吃晚饭了吗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想你了呗。”顾榭扬起脸笑了笑,“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我给你煮碗面。”
莫问桥先去自己的房间给顾榭找了一件换洗的衣服,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则进了厨房。
煮面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将面端到餐桌上时顾榭还没洗完澡。
莫问桥下午睡了好几个小时,现在还不困,他将行李箱里的行李整理好,衣服一件一件叠在一起,放进衣柜。
行李箱的侧边夹层里放着一本书,之前顾榭落在酒店没有带回去,他把书拿了出来准备等会儿还给顾榭。
莫问桥站在卧室里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柜上,停住。
床头柜里有不少原主珍藏的顾榭的照片,从各种采访杂志上剪下来的,顾榭出席活动时拍的,每一张每一张都被珍而重之地放在了每天晚上睡觉时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你家的吹风机在哪”顾榭站在卧室门口,踩着他的拖鞋,穿着他的衣服,手腕上惊人的伤痕没了袖子的遮掩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伤痕看着严重,其实没有划破皮肤,碰一碰会有些疼,过几天就好了,反而是手心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在客厅的抽屉里,一会儿我帮你拿。”
莫问桥家里有医药箱,他让顾榭在沙上坐下,自己帮他包扎。
“动作挺熟练,”顾榭乖乖伸出手,“是不是以前老打架”
“没有,这是天赋。”莫问桥不算说谎,原主一直都很乖,别说打架,吵架都没几次。
“你的天赋点的还挺满。”
会做饭会钓鱼会唱歌会演戏,宝藏男孩。
“上帝偏爱长得好看的男孩。”莫问桥眨眨眼,说。
一只手包扎完换另一只手。
顾榭低头看他动作,说“我这几天住在你家,不回去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给我在外面定个酒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不收你钱。”莫问桥将另一只手包扎完,“快去吃面吧,再不吃就凉了。”
顾榭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筷子,没着急吃,他问了莫问桥一个问题“莫问桥,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和现在一样吗”
这是最坏的结局,顾家想毁掉顾榭的事业轻而易举,他不在乎金钱名利,就算没有了寻笙娱乐他也可以靠别的养活自己。
他怕的是莫问桥离他而去。
基于利益的感情向来脆弱。
“当然会啊,”莫问桥回答得干脆利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是你,我就还是我。”
他的眼神真诚又清澈,顾榭他弯起眉眼,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顾榭在这一住就是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他没有去一次公司,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这简直比母猪上树还要骇人听闻。
莫问桥直觉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顾榭不愿意说他就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