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什么时候过来?”。
保安:“老板什么时候过来,我们打工的,哪知道。你有事打他电话”。
阿婉:“今天,他会过来吧?”。
保安:“那谁知道”。
这个结果,在阿婉的意料之内。
阿婉,返回酒店,用酒店的座机,拨打牛总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
这个结果,也在阿婉的意料之内。
阿婉,给阿水电话。
阿水:“怎么样?”。
阿婉:“秋兰厂,保安说他没有来。我用东莞酒店的座机,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听”。
阿水:“今天周六,你休息休息两天,周一,再去,这事慢慢来”。
我们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可是我们无法找到一个躲债的人。
夜长梦多,有些事情,可以放一放,拖一拖,有些事情,则需要急攻。
阿婉,心一横,去清溪制品厂找他,就算找不到,打探下,清溪的环境。
阿婉,退房。
冬天的东莞,上午,刮着小风,阿婉站在风里,等着的士。
阿婉,等二十分钟,没有现的士,有些疑惑,难道桥头镇,没有的士?不可能。
阿婉,看到一个白胡子大爷,在路边石头椅子上,抽烟。
阿婉:“大爷,桥头镇,是不是没有的士”。
大爷:“平时有,这几天没有”。
阿婉:“为什么没有?”。
大爷:“你平时,不看《南方都市报》?”。
阿婉:“没有时间看”。
大爷:“桥头的士司机,罢工了,他们把车,停在桥头广场休息,闹停运”。
阿婉:“为什么罢工?”。
大爷:“还不是为了钱?”。
为了钱,阿婉心想,我大老远,跑到这鸡不生蛋的地方,不也是为了钱?
阿婉:“农民工讨薪,听说过,这的士司机,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自己给自己工资,为了啥钱?”。
大爷:“说来话就长了,都是他们,自找的”。
阿婉,更不能理解,便想问个究竟。
阿婉,忍着被烟熏,在大爷旁边,坐了下来。
阿婉:“他们,怎么自找的,这里面,还有故事?”。
大爷:“故事多着呢”。
阿婉:“大爷,你讲讲。”
这大爷,被一大姑娘搭讪,起了聊兴。
大爷:“的士司机,本来可以养活自己,东莞的摩托车,拉人,也有市场,的士司机拉人,安全,摩托车拉人,方便,的士,跑一公里以上,摩托车,跑一公里以下,刚好互补”。
阿婉,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么小的镇上,遇到高人,对社会,观察这么仔细。
阿婉:“大爷,你知道的真多,分析的真准,确确实实,就是这么回事”。
大爷:“后来,的士司机,拉个群,他们不打表,一口价,桥头,外地人多,的士司机开始宰客,狮子大开口,很多人,过来办事,忍忍算了,不理会他们,他们越来越猖狂。你能想象,他们在医院门口,在车站一口价吗?”。
阿婉:“不打表,欺负客人,那不把自己名声搞臭了”。
大爷:“他们哪有这个觉悟,金字招牌,被砸烂的事情,现在还少吗?他们,就想赚快钱。管他名声臭不臭”。
阿婉:“后来呢”。
大爷:“后来,居民看到的士,就像看到瘟神,能不坐的士,就不坐的士”。
阿婉:“宰一个客人,客人吃亏,那肯定到处说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