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长公主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时,整个人都快疯了,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打他:“丁外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妸君见状慌忙护在丁外人身前,丁外人却是迅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背承受公主的进攻。
看到这一幕,鄂邑愣住了,她呆了两秒,随即竟是大笑。
她笑得是那样凄楚与刻意,好像见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已经捧腹,甚至眼角都沁了泪。
而最悲哀的,是这个笑话就是她自己。
一个为爱而活着的女人,如果那个男人背叛了她,打击与后果都是毁灭性的。
未及金赏反应过来,他的佩剑已经被鄂邑盖公主抽走了,直接刺穿了丁外人和妸君。
丁外人和妸君更是什么都意识不到,就已气绝,做了一对同命冤鬼。
金赏被惊呆了,流入耳畔的,是长公主更加悲惨与恣睢的狂笑,犹如暗夜的鬼哭,瘆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金赏搓了搓手臂,望着已经癫狂的长公主,伏身而拜,叹道:“公主,随臣去未央宫见陛下吧。”
公主摇头,泪水划过面颊,哀凄:“不,我没有脸面去见弗陵。妾,对不起他。请侍中代我转告陛下,鄂邑求他照顾好文信。”
说罢,自刎。
金赏看着面前的三具尸,感叹:“不过是可怜人。”
上官斯和上官吉被羽林包围办公的公馆时,内心也是很崩溃的。
他们刚刚谋划好埋伏兵丁的地点,准备好用来捆人的绳子,黄门令等一众少府属官就来了。
黄门令是宦者丞许广汉的顶头上司,擒获上官兄弟后,许广汉只能乖乖听从上司的吩咐去找逆贼藏匿的用来捆人的麻绳。
许广汉办事糊涂,黄门令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从上官父子的执事殿庐里出来,都已是等不耐烦了才瞄到有人影晃了出来。
许广汉从殿中出来,却是魂都要没了,他两手空空,脸上的表情如丧考妣。
“扑通”!一声就跪倒在黄门令跟前,哭丧着脸道:“黄、黄门令。属下、属下已找了许久,确实未曾见到有麻绳啊!”
“什么!”黄门令也是急了,找不到麻绳就没有直接的证据。如此谋反大案,若无法坐实判罪,他们这些人怕是都得死!
“没用的东西!”一脚踹翻跪在地上瑟瑟抖的许广汉,又指使了别的下属,“你去找!找不到绳子,大伙都别想活!”
说也奇怪,等别人去找的时候偏生这几千只绳索一搜便出。如今就用几只箧装的齐齐整整,端正的摆在上官桀平日里处理政务的殿中。
看到麻绳,不止是上官兄弟,就连许广汉都已是面如死灰。
“很好。”黄门令慢慢走上前,握起绳子,逐渐展开笑容,“你这家伙平日里办事迷糊些也就罢了,如今这等事也出纰漏可是没道理。
来人,许广汉犯包庇之罪,视作同谋连坐。给我下入掖庭狱!”
一席话教许广汉犹如五雷轰顶,彻底瘫倒在地上,被两个羽林给架了出去。
大汉之风云变幻,犹如笼罩在未央宫上方的乌云,久久不散,未见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