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刚睡醒。休息够了。需要我帮什么忙?我能做的事情很有限。”铃木友纪友善地示意进来的贝里尔喝水慢慢说,他在暗示魔术的作用下防备尽失,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狼男叼在嘴里的肥肉。
“谢谢。”贝里尔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他停顿了数秒,才慢悠悠地开始编造谎言。“其实我最近一段时间也经常入睡后被奇异的噩梦折磨。有时是爬无尽的高山,有时是忍受严寒与饥饿,有时饿疯的我迫于无奈啃食能找到的血肉。”
“听起来糟透了。我则是一直做同一个噩梦。身处不停燃烧的火海中,无论往哪里逃都逃不出去。”铃木友纪主动报出了困扰自己的梦境幻象,殊不知这个情报除了罗曼医生和所长,迦勒底内还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火?”贝里尔说着轻声用手指扣了书桌,向铃木友纪下达新的暗示。
暗示魔术直接扭曲了铃木友纪的思绪,令他忘了追问贝里尔需要什么帮助。“是的,燃不尽的火。”
“还有呢?火灾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回忆一下,这很重要的!”贝里尔放下水杯,站起身走到了铃木友纪身边,扶着眼神迷离的铃木友纪肩膀。此刻暗示魔术达到了操控身体的程度,贝里尔强迫铃木友纪遵循暗示回忆梦境的全貌。
“很重要……”铃木友纪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到处是火焰的幻觉中,他孤身一人,忍受着炙热的火焰。只有他一人。
“没有其他人。”铃木友纪的头部又传来了疼痛,过度回忆对他是种沉重的折磨。
“不对。肯定有,空无一人的火灾不存在意义。必须有人才有被记录的价值。回想,回想,回想!铃木友纪!”贝里尔眼神变得凶恶起来,他的贪婪与狠毒完全暴露,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看着铃木友纪痛苦加深。“谁在那里?告诉我,他是谁?”
铃木友纪的眼神渐渐完全失去神采,他抱头挣扎的动作也停止了,他望着房间的墙壁,述说道。“有一个人。”
“果然还有人。告诉我,他是谁?”重复地询问,贝里尔牢牢抓住铃木友纪的肩膀,不让对方有半点从自己手里挣脱的机会。
“我不知道……”
铃木友纪的回答让贝里尔有些失落,但他没有放弃。“那个人是a组队长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吗?”贝里尔找不到可以怀疑的人,队长相对而言是他认识中可能性较大的。为什么迦勒底内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成为了虚假,只剩下铃木友纪一人真实。如果能弄清楚其中的奥秘,即便没法再做别的动作贝里尔也能明白地消失,而不是在演绎日常中消失。
“不是,他穿的不是白衣服。”
“他?男的?他是其他御主候选人?”
“不是,他穿有绿色的衣服,是一位魔术教授。”铃木友纪说完身体瘫倒后仰,但还是被贝里尔强硬地撑着,不允许铃木友纪停下回忆。
“迦勒底雇佣的魔术讲师中有穿绿衣服的吗?”贝里尔自己回忆了一下,他知道迦勒底内大部分人的底细,机构里聘请了几位顾问魔术师他一清二楚。除去女性,剩余男性扳手指就能数完,这还是包括了临时聘请范畴,这些人里没有一个平日穿绿衣服。“你确定那人穿着绿衣服?”
“他……抵挡了……”
“抵挡?”铃木友纪含糊的用词令贝里尔更加困惑,听起来那个人像是保护着什么与某一势力战斗。
“好吧,我且问你。火从哪里烧起?”
“迦勒底。”
贝里尔的猜想被部分证实,他怀疑灵子转移失败时生了大事件,所有人都失去了一段记忆,并随之沦为虚幻的存在,成为舞台上的人偶,演绎原本轨迹下的日常。那时候迦勒底内一定侵入了极其强大的敌人,将迦勒底固若金汤的防御体系打破。同时那时有一个人单独站出来进行了唯一的抵抗行为。
那个人会是谁呢?绿色衣服?
贝里尔还想问下去,不想有人从他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野兽本能般的惊恐立刻盖过了好奇心,贝里尔结束暗示魔术,放开了铃木友纪。他在询问时没有疏忽提防周围,却不曾想有人打开房门进来了。在他预想中只有队长有这般实力,可他在前往铃木友纪的房间前,确定了队长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正钻心研习占星术的快完成术式,那种魔术天才一旦入迷,几个小时内天塌了都不能让其分心一秒。力道与普通人没区别,这一点让贝里尔稍微放松了点紧张感。如果是队长在这里,他怀疑自己根本感觉不到肩膀被按住,只能转头看到自己一条胳膊被卸下来。
“贝里尔·伽特先生。请适度。友纪桑需要好好休息。”橙的罗曼医生也跟着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