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徹底將他籠罩,寬大的手掌強勢地禁錮住,不讓他碰,雙手牢牢鎖在背後。
白沉難耐地弓起,身體重重落下,啞著嗓子啜泣,「崽兒……你鬆開……」
「嗯?」薄募言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炸開,刻意道,「沉哥哥說什麼?」
「崽兒,」
白沉被折磨的眼眶發紅,眼淚順著眼角流出,喘息的厲害。
「好孩子,幫幫我……」
「好,我幫你。」
薄募言嘴角上揚,將他臨近崩潰的臉記入腦海。
夜還長呢。
白沉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意識漸漸回籠,慵懶的從被窩裡伸出手,薄募言蜷縮在他的懷裡。
胸前傳來一陣酥麻感,白沉立刻清醒了幾分,「這死孩子胡咬什麼呢!」
嘀咕完大腦一片空白,酒意散去之後的記憶盡數沖向頭頂,白沉猛的坐起來。
昨天他都幹了什麼!?
而且,好像,似乎,也許,大概,這還是他讓薄募言咬的!
薄募言裸露的手腕上還有他留下的一個齒印,不只有手腕,脖子上也有。
白沉頓時覺得自己的臉都掛不住了,雖然他身上也沒比薄募言好到哪裡,但昨晚上畢竟是他主動,要親要抱,還要人哄。
之前喝醉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這還讓他怎麼在薄募言面前說話……
要不還是先起來去公司冷靜冷靜。
只是他一條腿剛沾著地,就被床上原本睡著的人攔腰抱放到身上。
剛睡醒的薄募言眼睛都沒睜開,聲音還帶著幾分旋昵黏膩,「陪我睡會。」
莫名的,突然覺得也無所謂了,有什麼比得上他一句撒嬌呢。
白沉靠在他的胸膛上,翻身將人抱在懷裡,有幾分寵溺道,「嗯,睡吧,我在這。」
其實他十分喜歡逗弄賴床的薄募言,因為賴床的時候就會顯得格外可愛,不自覺地就把腦袋往被窩裡鑽,或者往他懷裡鑽,嘟囔著嘴滿臉不樂意。
要是沒睡好起床,就咬著牙刷,寧願刷十分鐘也不願意十分鐘洗好臉,一邊吐泡沫,一邊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撒嬌,實在不想動就纏著也不讓他動。
白沉從床頭拿過手機,讓陳叔送電腦上來。
房間昨晚被薄募言收拾過了不是很亂,床單也全都換成了的,床的邊上還放著他的電腦,看這架勢,應該剛睡下不久,也難怪一到早上就懶懶散散,毫無精神。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白沉將被子攏了攏,只看得見薄募言一點毛茸茸的腦袋,輕聲道,「進來。」
陳叔推門剛想說話,白沉立即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伸手接過電腦。
陳叔放低腳步聲,輕輕把門掩上,站在門口簡直老淚縱橫,自從小少爺走了之後,少爺總算是有個能陪在身邊的人了。
白沉避開薄募言腦袋,伸手按下遙控器,他抬手罩住薄募言的耳朵,純白的桌面從床的一側伸出來拼接好,解鎖之後開始辦公。
一夜之間,白沉為愛人豪擲千金辦生日宴的舉措衝上熱搜,九十九層天價蛋糕頻頻出圈,漫天的煙火齊齊刷屏。
而且白沉在此次生日宴露面,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手握整個益海最大的地域,縱使眉眼放鬆,也難以掩蓋一身匪氣,與身旁宛若貴少的薄募言形成鮮明對比,卻格外的般配。
所有的熱搜都被兩人占據,一個眉眼含笑,挺鼻薄唇,另一個劍眉星目,氣場強大,隨著白氏品上市,兩人偌大的海報充斥在各大商貿大樓。
薄青山看著視頻上接受媒體採訪的薄募言,舉止大方,遊刃有餘,看著看著不禁有些出神。
若是之前知道薄募言有這樣的用處,斷絕關係的那天他必定不會同意。
雖然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但薄募言明顯更像他的媽媽,性情也像,所以他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孩子。
昨晚一夜已經過去,白沉似乎並沒有意向重恢復資金的供給,現在他們尚且能打著白薄兩家接親的名義拉攏一些投資方,但終究不會長久,拉攏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公司。
反而那些稍有名氣的家族對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話術用的出神入化,既不同意也不拒絕,全都坐岸觀火,看白家的態度。
薄宇推開書房的門,「爸,你找我。」
「嗯,」
薄青山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說道,「最近投資商拉攏的怎麼樣了?」
薄宇露出一個笑容,「還行,昨天晚上之後有很多人都找上門來,我想再觀望觀望,挑幾個最合適的。」
「不錯,」薄青山又道,「上次讓你去見募言,他怎麼說?」
薄宇喉嚨一緊,不自覺地攥緊拳頭,扯了扯嘴角說道,「他……還是不願意回來,說薄家太小,他看不上……」
「砰!」
梨花木桌被震的渾身一顫,薄青山怒喝,「這才到白家幾天就把薄家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忘的乾乾淨淨!什麼東西,真當我薄青山稀罕有他這個兒子!」
薄宇不禁鬆了一口氣,說道,「哥哥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再去勸勸他,爸你先別生氣。」
「既然如此,他也別怪我心狠,」薄青山說道,「你們媽媽在離世前曾給他留了一張卡和幾套房子,房子和卡歸他,股份歸你,本想等他結婚之後在一併給你們,現在看來他已經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