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柠在心里笑。
但还没等她继续欣赏下去,医生手中的酒精棉重重地按在了她的伤口上。
“嗷——”刘柠当即疼出一声惨叫。
“您轻点,轻点。太疼了。”
刘柠嘶嘶抽冷气,闭着一只眼睛,目光不经意扫到了桌上的名牌。
【常思成副主任医生】
诶?急救车上的女医生不是和她说,五官科的大夫姓周吗?
这个念头从脑中升起,刘柠疑惑地看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很沉默的男医生。
他年纪应该挺大的了,头顶稀稀疏疏的,大半张脸藏在白色的棉纱口罩后面。
他就这么微微翻着眼睛,盯着刘柠。
……
刘柠不自觉朝后躬了点,“那个,医生,我的眼睛有没有事啊。”
“……眼睛,没有事。但伤口要缝针。”医生很慢地说道,嗓音有点浑浊,呼噜呼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哦,好。”刘柠点头,示意一声开缴费单,她去交钱。
但身材臃肿的医生咕噜咕噜地低喃着什么,缓慢地转头打开抽屉。
泛黄的漆皮木抽屉里的东西出稀里哗啦的声响,常医生弓着腰,埋头在里面拨拉了两下。
刘柠确定自己闻到了灰尘扬起来的味道。
……这破医院真的卫生条件过关吗?
刘柠其实并不是特别讲究的人,但到了这时候,也有点无法忍受起来。
特别是——当她开始注意到医院的卫生情况堪忧以后,种种刚才因为伤口疼痛忽略掉的细节,纷纷开始吸引起她的注意力。
她皱眉,朝四下看了看。
——角落的桌子上放了一大块沾着黑色污迹的塑料布。
推车架子上摆了几个金属碟子,里面的钳子镊子摆得横七竖八的,好像还倒了半瓶碘伏。深色的液体正浸着这些医疗器械。
……怎么这么脏?
怪异的感觉升了一点起来,开始告诉刘柠这些并不正常。
她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睛却快了一步,顺着污迹朝地上看去。
肮脏的白瓷地板上——到处是带血的脚印和手印。
!
霎时间,刘柠只觉被人锤了一拳,整个人懵住。
我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些?
这是什么?
正如谢司珩所说——不能让【它们】觉察到你的现。
“你的伤口……要缝针啊……”医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上似乎拿着什么尖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