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入殿,陳禮便在打量他。
姜長生來到清虛道長面前,彎腰行禮,道:「師父。」
清虛道長便是小時候救他的人,他一直很敬重,別看清虛道長外貌嚴肅,但觀內的規矩並不多,全觀上下皆是他的徒弟,弟子之間沒有輩分之差,相處很和諧。
清虛道長手握拂塵,白髮蒼蒼,仙風道骨,他微微點頭,道:「長生,跟陳施主說說你昨晚去哪兒了?」
姜長生轉身看向陳禮,道:「昨晚我去練功了,同舍的師弟與師父知曉我有這個習慣。」
他怎麼可能隱藏六年,自六歲起習武,那年年末他就被清虛道長撞見,他只說自己是悟出來的,反正剛練時招式不連貫,清虛道長倒也沒有多想,還指點了幾句,之後幾年,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姐也6續發現此事,不過他們沒有將此事透露給其他弟子,任由他深夜習武。
在普通弟子眼裡,姜長生只是一名低調的同門。
在三大弟子眼裡,他是一名武道奇才,年紀輕輕就能自創武學。
大師兄李長青少年時便自創過一種拳法,如今還推行給年少弟子學習。
陳禮問道:「敢問小道長在哪兒練功?」
姜長生回答道:「道鐘樓前,我習慣練完功就上樓敲鐘,白日再摸……聽道法。」
他很自然,一點也不緊張,反正人不是他殺的,而且他壓根不認識死者。
陳禮旁邊的一位中年男子開口道:「我觀小兄弟細皮嫩肉,雙手光滑無繭,不像是習武之人,也不知小兄弟練的是什麼功?」
語氣咄咄逼人,落在姜長生耳朵里有些刺耳。
陳禮笑道:「小道長別介意,我們已經排查一個時辰,我身邊的諸位已經自證清白,他們都是凡夫,不懂武學,只能從貴觀內尋找,當然,我們不是懷疑貴觀,也可能有賊人易容成貴觀弟子。」
易容?
姜長生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京城,入觀後更是沒有離開過道觀,所以不清楚外界的易容術達到什麼程度。
他回答道:「練的是內功。」
凡是達到六歲的弟子,可自己取名,並學習龍起觀的內功心法,姜長生假裝學習,實則修行的是修仙功法道法自然功。
能修仙,為何修武?
之所以說內功,是因為他的武學皆是腿腳之法,萬一死者是死於這類武學之下,那就誤打誤撞?
陳禮目光灼灼的問道:「傳聞龍起觀的真心經獨步武林,皇帝陛下龍威尚弱時,清虛道長以真心經一夫當關,救皇帝陛下於危難之際,真心經一旦催動,雙眸會變得異常明亮,如黑夜裡的明珠,小道長練功數載,應該已經起步,不知可否展示?」
二師兄孟秋河笑道:「我這位師弟天資絕倫,內功自然已經起步,或許還小成,長生,給他們展示一下。」
姜長生尷尬了。
他壓根沒有練真心經,誰讓清虛道長又不會檢查弟子們的練功狀況。
真心經還有特效?
我怎麼不知道?
姜長生開始頭腦風暴。
聽聞孟秋河的話,殿外的弟子們議論紛紛,能得二師兄的誇獎,莫非姜長生真是習武奇才?
眾目睽睽之下,姜長生只能坦白:「抱歉,我練的不是真心經,我喜歡自創武學,目前內功還在探索之中,至於武學……」
陳禮打斷道:「你剛好修煉的是腳法,對嗎?」
姜長生愣住,詫異的看向陳禮。
陳禮彎腰,掀開擺布,只見死者是一名男子,年輕力壯,手指上還有玉器扳指,說明不是劫財,只是仇殺。
陳禮將其胸膛拉開,其胸骨塌陷,傷勢偏長,仿佛是被人重重踩了一腳。
這麼巧的嗎?
姜長生終於意識到,自己遭殃了,平靜六年,厄運還是來了。
死者涉及官吏,一旦他被抓出去,清虛道長保不了他,那麻煩就大了。
當初清虛道長救他時,那些奸人可是見過清虛道長的模樣,說明那群人知曉他的落腳處。
姜長生在被奸人擄走的那段期間也聽聞了他們的身份,文武大臣皆有,甚至涉及開朝元勛,這是一場水很深的驚天密謀,他們必然在等著姜長生離開道觀。
清虛道長因以前救過皇帝姜淵,被皇帝記恩行賞,所以龍起觀是京城內唯一的武林門派,衙門不得擅查,軍隊也不得擅入。
「小道長,你怎麼不說話了,莫非兇手就是你?」陳禮目光灼灼的盯著姜長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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