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看在眼里摇摇头,无意不为这个姑娘感到可惜。孟娟看到众人怜悯的表情,眼神暗了暗,不过下一秒脸上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孙萍来讨巧卖乖,哄的这个平时眼睛翘头顶上的老大妈眉开眼笑的,旁边的几个人看的直砸砸嘴,这也是个人才了
杀猪的地方离养殖场不远,几个力气大的壮汉将生产队上的那口大锅搬来,在底下吊了个简易的火架,点上柴火,在锅里烧上水。
三四个人合伙过去猪圈选猪,现在天气冷,猪都不愿出窝,身子半拉都拱在猪棚里。有几只看到气势汹汹过来的这几个人,颇有些慌乱的叫着,好似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似的。这次不幸的是一头老母猪,已经生不下崽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干脆就宰这头。
那头母猪已经年老,挣扎了没两下就被这几个人团团捆住。他们用绳子绑的很严实,合力抬出来。
“哎呀,今年的猪看起来好肥呀”
“俺咋看得还没去年底的大哩”
“你看看那膘,一颤一颤的,可真好”
周围人见着猪都很兴奋,这都是肉啊,这一个个眼睛都在放光,恨不得亲自下场干上一干。顾禾沅也忍不住望了过去,细细的打量,话说回来她都好久都没吃过猪肉了,家里最多的都是些兔子和野鸡,偶尔也会有一只野狍子,她早就想猪肉味了。
顾禾沅和旁边的谢凤琴各斜挎着一个中号的竹篮在肩上,手上攥着钱,略焦急的等着。
村里每年负责杀猪的人是郝国庆,据说家里祖上就是杀猪的,传了一辈又一辈,长的也和杀猪的比较符合,浓眉凶目,五大三粗的,虽说看起来就不太好惹,但性格比较憨厚,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种。
几个年轻人用烧开的热水用木瓢浇在了猪的身上,母猪被开水烫的嗷嗷乱叫,四条腿乱蹬奋力挣扎着,可惜被绳子绑的结实,它身上的毛渐渐脱落下来,露出浅粉色的嫩肉。
这时郝屠夫过来拿着大刀利落的在猪喉咙处一划,鲜血四溅,顺着留下来的血被提前放好的锅具接住。
那只被架着的猪这时候还没有死,直到被完整的割头,才彻底的咽了气。过程虽有些血腥,但周围人都在奋力叫好,这可是新鲜的猪肉啊
在城里过年买肉得要有肉票,但在乡下不用,河西村每年杀上一头猪,分给每家村民,按户头分,一家限购五斤。所以每到这时候,大家就会从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感,城里人又怎样,有的吃肉吃的还没俺们乡下人多哩
放眼望去,过来买肉的都是村里会过日子,会精打细算的女人家,她们一手死死攥着毛角票,一只手奋力去扒拉在她们前方的人群。买肉的战斗力十足,这一场面不仅让人想起过年时人挤人的百货商店,场面乱得很。
“小郝,快给婶子割上两斤”一个穿着灰布袄的大妈率先挤了过来,举着钱票喊道,“俺要割这块的”她指着面前尽是白花花的肥肉这块。
郝国庆割肉的动作又稳又快,下手极准的在旁边割了一块,肥瘦相间,不多不少。
“诶这块一点也不肥”那个大妈有些不满“俺要的是那块,给俺再重割一”可惜在她说之前,在旁边专门拿着秤称量的人已经接了过去。
“小郝,俺要一斤半,你给大娘再饶根骨头吧”
“啊呸,真够不要脸的,买那么少要啥大骨头啊,小郝你给俺家一根呗,俺可买了三斤”说话的人语气颇有些自豪
这买肉的多少在她们看来也是一种荣誉,家里汉子争光,自然买得多,要是一家都是懒汉东凑西凑的买上一斤,全家人胡乱的尝个肉味也就过去了。
顾禾沅买了五斤,才花了不到三块钱,郝国庆看她买的那么多,就自做主将盆里的两根骨头绕了进去,总之这些都是不要钱的,送谁不是送顾禾沅见此连忙道谢。
谢凤琴也买了五斤,同样也被送了两根大骨头。
“禾沅,这可以做骨头汤啊你身体正需要就留给你了。”两人买完了肉,谢凤琴就将两根棒骨塞到了顾禾沅的筐子里。
“可是你婆婆知道了可咋办”顾禾沅心领她的好意,不过不能接受,她有些的提醒道,根据谢凤琴平时的抱怨来看,她和她的婆家处得关系并不好,更何况现在还是住在一块,都给了她,婆家对她有已将可咋办。
“放心,不就是两根大棒骨吗,拿回去也没我的份,还不容让你拿回去,我平时过去蹭上一碗解个搀。”谢凤琴不在意的摆摆手,她就是要气那两个母女,整天找她的事,好像她是个软包子似的。
看着谢凤琴一副你必须要拿走的样子,顾禾沅也不再推辞,就是心里在为谢凤琴的婆媳关系有些隐隐的担忧,铁子家到底是啥情况怎么能把一个性子爽利的傻大姐惹成这个样子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