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校园里的花争先怒放。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好些个体胖的学生都已经脱下了冬装。
早春落了场绵绵细雨,倒春寒突如其来,学生们纷纷又添加厚衣服。
如此一来,天气的变化多端,让学生倒下一大片。
甘冬银也不幸中招。
“阿嚏——”
甘冬银捂住嘴鼻,屁股带动椅子往过道挪了挪,怕自己传给冉文兴。
“卧槽胖哥,你别来祸祸我啊。”过道那边的男生一扭腰直往他同桌那边挤。
“不好意思。”甘冬银虚弱地说道。
冉文兴直接把甘冬银拉回来,没拉动,甩手不高兴道:“我可没嫌弃你,离那么远,哼。”
甘冬银抿抿嘴,默不作声又挪回来了。
下节课是刘景明的英语课。
十二班的班主任在年级是出了名的严厉。
他的课上,没人敢松懈一秒。
就连班上后几排的后进生都强撑着竖起耳朵认真听。
甘冬银课间吃了感冒药,有些昏昏欲睡,脑子混沌,用最后那点精神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闭眼。
他的头时不时下垂,每当意识松散,脑袋下垂,冉文兴目不斜视胳膊肘迅猛击一下。
动静太大,遭了刘景明一记冷眼。
冉文兴低下头,笔记写得极其认真,不敢跟班主任对视上。
刘景明好似故意的,他就是在等甘冬银趴下的一瞬,给他一记痛击。
冉文兴继而不敢用手让甘冬银保持清醒,只能用膝盖碰碰甘冬银的腿。
下课时,刘景明说了几句让同学们注意保暖,冷了添衣热了也不要急匆匆脱衣服。
有个别学生都默默翻白眼,哪有他这样的老师啊,马后炮,最关键的是,还不体谅生病的学生,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盯着他们。
“你快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接热水,”冉文兴拿过他桌上的水杯,起身把午休的抱枕塞给他,“垫着舒服一点。”
甘冬银意识不怎么清醒,任由冉文兴摆弄自己趴在桌上,闭上眼,安心的小憩十分钟。
接连几天,冉文兴都是如此照顾甘冬银。
有时候方禾顺手帮甘冬银打热水了,都要被冉文兴说一顿。
方禾从没觉得冉文兴这么小气过。
“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呢!”方禾无语道。
冉文兴讪讪然,“没有没有,就是不放心你,毛手毛脚,干不好这些小事。”
“再说了,小胖是我同桌,就应当由我来照顾。”冉文兴小声嘀咕:“你要实在是闲得慌照顾你同桌去啊,他不是也感冒了嘛。”
方禾:“……”
事不过三,他现在真听不得我同桌三个字。
方禾几乎咬牙切齿,炸毛道:“冉文兴!我跟胖哥才是同桌!是你偏要跟胖哥挨着坐我才让给你的!你不要太过分啦!”
冉文兴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当做没听见。
甘冬银幽幽转醒,见方禾两人脸上都是满脸的委屈,他有些懵。
“你们怎么了?”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道。
意识到说了一样的话,两人又扭过头去,不看对方一眼。
方禾跟冉文兴置气没过24小时。
次日要交作业的时候,他当做无事生,又嬉皮笑脸地问冉文兴借作业抄。
冉文兴昂着下巴,轻哼了一下,嘴角微翘,眼睑下垂睨了眼桌面准备交的练习册,“自己拿。”
“谢谢兴哥!”方禾开心了就喜欢这么叫她。
争吵的时候会恶心地叫她小星星。
这两个称呼冉文兴都不喜欢,每次听见都要扬手作势打他。
方禾高兴了就挨她一掌,不高兴就扭身躲开。
他挨了一掌,乐呵呵抄作业,五分钟不到就把练习册还给冉文兴。
“兄弟,这!救急啊。”
一个传俩,俩传四,不到十分钟,后几排的后进生都纷纷交齐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