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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3第十章 温贵妃受辱(第2页)

“落轿,让我下去。”岚琪知道贵妃终究比她尊贵,礼数周全总不会有错。但算算日子竟有两个月没见过面了,贵妃分娩那晚的事也不知她心里的误会幽怨是否放下了,下轿后看着温贵妃的暖轿缓缓过来,岚琪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除了温贵妃一行,身后另跟了一乘轿子,该是觉禅贵人,按理她也该下轿见过德妃,可却随着温贵妃的轿子笔直走过。倒是轿子经过时,觉禅贵人挑起了帘子向德妃欠身示意,岚琪亦是微微一笑,等她们走远了,才转身上轿子。

紫玉打起帘子伺候主子坐回去,嘴里嘀咕着:“主子有礼貌,那怎么觉禅贵人就不用下轿了?贵妃娘娘故意的吧,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这么过去了,早知道您也不必下来受冻了。”

岚琪含笑说她:“你这话回去叫环春听见,她就该打你了。别人怎么样和我什么相干,咱们永和宫上上下下端正礼数,那样才不会被人挑错。你看你现在不就挑觉禅贵人的错了?若换作咱们,人家背过去也要这样说我们的。”

紫玉想想有道理,笑着说知道了,求主子别在环春面前提,便让轿子赶紧走。可等她们到门前,竟见御驾已经停在永和宫外头,岚琪也吃了一惊,赶紧进门来,便听见胤祚笑得很大声在喊救命,似乎正在跟父亲求饶。

“这样疯玩痴笑,夜里又要尿床了。”岚琪进门见父子俩在炕上滚作一团,不禁严肃了神情嗔怪,把玩得满头汗的儿子从玄烨怀里揪出来,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训斥,“昨儿夜里哪个尿裤子了?”抬头更埋怨玄烨,“皇上一身的酒气,也不好好歇着。”

玄烨心情甚好,搂过儿子问:“额娘好凶啊,胤祚怕不怕?”

胤祚可怜兮兮地点头说:“额娘天天凶我,皇阿玛,胤祚好可怜。”

可不等小家伙再撒娇,岚琪就让乳母把他带走了,玄烨也跟个孩子似的被岚琪伺候着盥洗换了衣裳。今晚酒喝得不少,幸未醉,只是懒懒的,醉眼迷蒙,喝了一碗醒酒汤后才安生下来,只听见岚琪嘀咕:“皇上来永和宫也不说一声,总是叫人手忙脚乱,而且今天是好日子,您该想着皇贵妃娘娘。”

玄烨笑问:“你这样大方,也不怕朕觉得你虚伪?这宫里还有不盼着朕来的人?”

岚琪毫不在意地拿帕子擦掉玄烨嘴角上的汤汁,自信地笑着:“臣妾不是虚伪,是贪得无厌,心想皇贵妃娘娘自在了,臣妾才能黏着您,不是不珍惜眼前的,是想要更多更长久的呢。”

才说完就被玄烨搂进怀里,岚琪挣扎了几下逃开,脸上已是红扑扑的,但努力镇定下来说:“胤祚恐怕还要闹一会儿,臣妾不去乳母几个唬不住他,皇上也不说帮臣妾管管儿子,闹得他那么兴奋,今晚一定又要折腾人了。”

她转身就要走,可玄烨突然坐起来钩住了她的腰,把整个人拖上床,外头伺候的人探头进来看到几分,立刻都识趣地散出去,耳听得殿门关上的动静,岚琪拍打玄烨箍着她身子的手说:“皇上胡闹,我又要被人笑话了。”

“哪个敢笑你?”玄烨却直接把她摁在床上,酒意上头,浑身热血奔腾,暖暖地吐息着说,“一晃又是一年,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朕?”

三十而立如狼似虎的年纪,玄烨怎容得身边香香软软的人从怀里逃出去,说话间大手已解开岚琪的衣襟,身下的人更促狭地笑着:“臣妾倒是想呀,可皇上身边人来人往的,倒不见得想臣妾。”

岚琪腰下即刻被掐了一把,她最怕痒,挣扎不过几乎要和儿子刚才一样求饶,等玄烨放过她,身上衣服已经被扯下许多,香肩外露。玄烨温柔地吻过每一寸肌肤,岚琪只觉得身子渐渐热,可渐入佳境时,身上的人却突然卸甲休战了。

“睡吧睡吧。”玄烨显然很不甘心,脾气似的说了这句,闷闷地裹着被子躺在一旁,岚琪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冷静,扭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玄烨,纤纤手指轻轻戳了他一下,被人家不耐烦地一把抓住按着不许动,生气地说,“朕不该来的,自讨没趣。”

岚琪有些慌,更有些生气,一时也没多想就说:“皇上没头没脑说这个,臣妾做错什么了吗,怎么说起自讨没趣了?”

两人的气氛竟像是要吵架的架势,玄烨却道:“朕想极了你,可又不能和你亲近,明年要去南巡,你万一又有了怎么办?上次去五台山就很悬,幸好有佛祖保佑,下回求哪位菩萨来罩着你?”

岚琪呆呆地望着他,心里翻了一大罐蜜似的又甜又腻,皓齿轻咬红唇,身上不仅不见冷下来,更是越来越烫得灼人,旋即猛地翻身扑在玄烨身上,呵气如兰在他嘴上轻轻一啄,悄声说:“皇上放心,不会有的。”

玄烨竟露出几分孩子气,不放心地问:“万一呢?”可身下突然被岚琪蹭了蹭,本来就浑身热,哪儿经得住她这样撩拨,人家又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有万一,顿时也不管不顾,坐起身大手一扬,扯下帐子掩住里头四溢的春光。

云雨缠绵的一夜,两人竟有几分小别胜新婚的意味,明明一直都在一起,可不能亲近的确让皇帝守得很寂寞,春宵几度道不尽的浪漫旖旎。翌日晨起,岚琪直觉得腰膝酸软浑身无力,又不敢在人前言明。玄烨却是龙虎精神,笑嘻嘻哄着她说:“朕不再欺负你了,咱们好好的,到时候朕要你陪着南巡走一趟,带你看看江南风光。”

岚琪没提太皇太后已经告诉了她,而此刻玄烨亲自来跟她讲,祖孙俩显然已经说定了要她随驾。岚琪也很心动,心想只要太皇太后康健,她真想出去走一走,玄烨还答应她,到时候连胤祚也带去,让他们的儿子从小就知道国土有多广袤,不要被困在紫禁城里坐井观天。

自然这是他们的默契,成行前不得对外人说,送走了玄烨去上朝,岚琪坐在镜子前梳头,儿子也起得早,早早地跑来缠着母亲,得意地说他昨晚没尿床,撒娇说想去宁寿宫看看小妹妹。

“吃了早膳就去,你若不肯好好吃饭,咱们就不去了。”虽这样哄儿子,实则她自己也想去看看女儿,这些日子偶尔会过去瞧瞧,女儿真真是玲珑可爱,她每次都默默在心里难过为何不能自己带在身边,不在同一屋檐下终归不一样,但看太后那样疼爱小公主,也算稍稍释怀了。

用了早膳身上才有了力气,母子俩换了衣裳往宁寿宫去。早晨总有妃嫔会来请安,岚琪没仔细看外头停着的轿子都是打哪儿来的,进门却见温贵妃坐在太后身边,她怀里抱着十阿哥,太后怀里则是小公主。

岚琪周正地行了礼,太后便让她抱抱女儿,她刚伸手要从太后怀里接过孩子,边上温贵妃却道:“德妃昨晚伺候皇上,只怕太辛苦了,这会儿抱孩子会不会累着?”

昨晚皇贵妃和几位福晋斗酒大醉,唯恐人前失礼,宴席半程就被送了回去,是以皇帝为何不在喜庆的日子里去承乾宫而来永和宫了。但皇贵妃之下还有贵妃,皇帝不眷顾人家,就不怪岚琪半路上遇到温贵妃却被那样无视,而今日这一句挖苦的酸话,也没让她觉得有多意外。

太后却很尴尬,心里不大高兴,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入岚琪的怀里,索性当没听见,只管对她说:“小丫头可乖了,一点儿都不哭闹,和胤祺小时候完全不同,到底是女娃娃。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公主,是最最尊贵的金枝玉叶?”

被太后这样一说,岚琪心里更自在了,女儿漂亮得让她忍不住想要得意骄傲。她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婴儿,这小丫头将来该长得如何倾国倾城的模样?笑着对太后说:“您可要像教导五阿哥一样教导公主,臣妾真怕她仗着您宠爱,将来太骄傲了。”

“公主自然是骄傲的,她生来富贵,骄傲一些才是自重。”太后笑眯眯的。这句话自然有一半玩笑的意味,她抚养胤祺,虽不教读书识字,但是教得五阿哥很乖,比胤祚还懂礼貌,胤祺见人已经能好好记得要行礼问安,胤祚总要拨一拨才动一动。

“额娘给我看看小妹妹。”这会儿胤祚就拉着母亲的裙摆急着要看妹妹。太后抱起他放在膝头坐着,岚琪稍稍弯腰给儿子看妹妹,对他说:“现在胤祚有这么多弟弟妹妹,你也是大哥哥了,往后再不可以调皮了,知道吗?”

胤祚大声应知道了,结果把小公主吓了一跳,而小公主一哭,贵妃怀里的十阿哥也跟着哭,不大的暖阁里有两个奶娃娃啼哭,直吵得人头疼,罪魁祸的胤祚却自在地去找五阿哥玩耍。岚琪对太后笑叹:“您也帮臣妾管管六阿哥,这孩子太皮了,臣妾也不晓得少教他什么,比起哥哥弟弟们,真叫人头疼。”

温贵妃似乎是听不得孩子哭声,乳母已经从她怀里把十阿哥抱走,刚刚被太后和岚琪无视已弄得她满肚子火气,这下两个孩子啼哭

不止,她更是有些受不了了。而太后却蓦地想起前事,竟提醒她:“从前八阿哥天天哭,闹得你不安生还得了癔症,现下可要留点神,别又犯病了,先让太医开些安神药来吃。”

原本还是温贵妃挖苦岚琪的,这会儿却变成了太后反讽她,幸好没有别人在,不然温贵妃的脸面都要丢尽了,想想她近些年听觉禅氏的话时常来哄太后高兴,总以为好歹有些情分,不想竟是白费一番苦心,怎么也抵不过人家把亲骨肉送来讨好。

“是,臣妾会小心的。”温贵妃唯有忍耐下,不然还能怎么样?可看德妃耐心欢喜地哄着啼哭的小公主,小丫头渐渐被母亲哄得不哭了,更被德妃挤眉弄眼地逗得高兴地咿呀起来,她心里莫名地更加难受。

可太后又絮叨:“十阿哥才满月不久,你别总抱来抱去,天冷了在外头冻着了怎么好?”

温贵妃顿时心火上头,冷不丁就说:“臣妾告辞了。”

殿内气氛一时尴尬,她醒过神来也自觉失礼,可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太后总算心善,没让她难堪,一句“昨晚下雪路上湿滑,你让小太监抬轿子慢些走”才总算缓解了气氛,让她顺着台阶下。

温贵妃走后,乳母来抱走小公主,见宫女奉茶来,岚琪亲自接了来侍弄,和太后对坐饮茶,太后反安抚她说:“贵妃人并不坏,就是心眼小没气度,你别往心里去,她年纪也比你小,虽然尊贵些,你就当是让让她的,不必提什么敬不敬了。”

岚琪应诺,熟稔地侍弄了茶水递给太后,太后又叹:“瞧着皇贵妃如今大度,总算是长进了,真不知道这一个几时能长心眼。比起她亲姐姐可不是差一点半点,从前钮祜禄皇后也常常来宁寿宫看我,那是真心实意的孝顺,哪儿像她似的,我瞧着都累得慌。你也和钮祜禄皇后有些缘分,就看在她面子上吧。”

“您还是很疼贵妃娘娘的,臣妾都没说不高兴呢,您净为娘娘说好话来着。”岚琪笑吟吟地说,“苏麻喇嬷嬷常说臣妾心胸宽阔,皇上却说那是嬷嬷哄臣妾高兴的,其实臣妾就是皮厚,旁人随便几句话,还真伤不到心里去。”

太后大笑,嗔怪她胡说,但是心情好起来,说话也乐呵了,提起小公主更是十分欢喜,让岚琪放心把女儿放在这里,更嘱咐她:“你不必因为宜妃不能来看五阿哥而自己也不常来,你们不一样,何况宜妃如今有了九阿哥,瞧她那架势,也不见得惦记这个儿子了。胤祺就要过生辰,往年她都是早早派人送各种东西来,今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倒想看看,她还记不记得。”

岚琪没有接话,太后说的这些事,她并没有说话的资格,无论如何五阿哥总是宜妃生的,从人伦上来说,并没有拆散人家母子的道理。虽然搁在宫里每件事都有其中的缘故,那她心里有矛盾的事,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之后从宁寿宫离开,六阿哥被太后留下没走,岚琪则要去慈宁宫侍奉太皇太后。雪霁天晴,没有风日头暖暖的,她便和环春说说话慢慢走去慈宁宫。因常走的地方路上积雪还没扫尽,要往另一个方向绕过去,本也不是麻烦事,可好好走着却见前头跪了好些人,走近了方认出来,其中一个是景阳宫随荣妃居住的万琉哈氏。

这边跪了三四个常在答应,跟随的宫女也都没能幸免,此处积雪虽扫清了,可地上那么冷,大冬天跪在这里真是要出毛病的。岚琪问她们怎么回事,才有人说是刚才姐妹几个在路上嬉笑,不晓得温贵妃娘娘从后头来,惊了驾,才被温贵妃罚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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