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东西已经枯了,但韧性还挺大,光用手指不出力,很难扒出来,度就更慢了。
王书宁犹豫之下,拿起铁锹直接开挖,却被大角婶给阻止了,“这红薯藤拔出来要捆成柴拉回去烧的,你直接挖,根上还带着土,怎么用?”
王书宁抿唇硬生生地将嘴里的气咽下,“等我把藤挖出来后,再一个一个往地上把土给敲下来。”
大角婶嫌弃地瞟了她一眼,“城里来的知青就是矫情,你这工分算是扣掉一大半了。”
王书宁嘴角抽搐一下,“大角婶,不是矫情,是家里宠的,扣就扣吧,反正我也不愁那点工分过日子。”
大角婶叉着腰继续教育道:“女娃子到了年纪都是要嫁人的,要是吃不了苦,嫁到婆家怎么伺候公婆。”
王书宁心里忍不住吐槽这种思想,直接反驳道:“自有未来老公去伺候,他们又没生我养我。”
大角婶愣住,指着王书宁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抖,只觉得这话特别荒谬。
王书宁不想再和对方争执,拿着铁锹继续挖红薯根。
期间她喝了三次水,直接把水壶给喝见了底。
一直弯着腰不能停实在是太累了,感觉腰间盘都得突出。
中午十一点,下工的锣声响起,王书宁迅放下手里的铁锹,走到田埂边上拎起水壶就走人。
大角婶拎着铁锹走到正在敲锣的何大牛边上,“何队长,这宁知青干活尽是假把式,恐怕要拖我们第一生产队的后腿。”
何队长叹口气,“城里来的知青没干过农活,你看她小胳膊小腿的,浑身上下估计连二两肥肉都没有,干多少活拿多少工分,她要是干的少,年底分粮的时候恐怕都不够她一个人吃。”
大角婶翻了个白眼,见荣花婶经过,立刻追上去问张美丽的表现。
王书宁走在尽是野草的小路上,下地干活很累,一个月才放两天假,难受。
下午,王书宁一铁锹下去,土被翻上来,白色的红薯瓤显露出来。
王书宁一头黑线的将挖破了的红薯放到另一个竹篓里,得再小心些。
挖红薯最累的就是腰,一直弓着弯着,又酸又累。
快到下工的时候,记分员过来记分。
大角婶走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大凤村的记分员何明亮盯着竹篓里不到三分之二的红薯,另外一个竹篓里全是破的,再眺望田里只挖了半排的红薯地,叹口气开口:“宁知青,你不仅效率低,还挖破这么多红薯,今天算三工分吧。”
“噗嗤。”大角婶一点都不想忍,三工分,村里小孩打猪草都比这要多。
要知道村里正常人一天只要不偷懒,那可是有十工分的。
王书宁啥都没说,只是点头应道:“好的。”
张美丽今天得了五工分,本来心情还有点差,听到王书宁比她还少,顿时心里就轻松多了。
她跑过去追上王书宁,“听说一天要挣六七工分,分粮食的时候才够一个人吃。”
王书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等郭静怡?”她们两个住在一起,同行才比较合理。
听到这里,张美丽就开始吐槽,“还不是因为吕北初,昨天中午晚上,只要下工他就要和静怡一起走,他想和静怡谈对象。”
王书宁挑眉,“那郭静怡对吕北初有好感吗?”
张美丽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我觉得应该有点,她没拒绝吕北初的好意。”
王书宁勾唇浅笑,男女主自然会看对眼,吕北初是一见钟情,郭静怡就算不是,也拖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