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下着小雨,李若把自己的雨衣给了她。
连理枝也没拒绝,鼓起勇气看向下面越来越多的百姓,“我是李大将军的儿媳妇,李青是我夫君,这里没什么宋知府,只有我们将军府的家人。”
“哼,就算没宋知府,你们将军府也应该救济我们。”
有流民起哄,“就是,食朝廷之禄,就是吃百姓的血肉,就应该吐出来。”
“吃百姓的血肉?”连理枝苍白的脸色一凝,“是谁保卫边疆,护你们家人!李大将军父子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你们在哪里?他们战死沙场,你们又在哪里?!
他们死后还被你们中某些人造谣中伤,连个衣冠冢你们都不给他们立,我们只好自己立,来将军山造了这个房子,洪水来了,这房子没成为衣冠冢倒先成了我们避难之所,就是这样,你们也要来抢!
你们说,李大将军父子在天之灵,是先谴责你们还是我们!”
刚说完,不知哪里“轰隆”一声炸响。
众人皆惊。
“打雷了?!”
“不好了,李将军父子显灵了!”
百姓们个个又震惊又惶恐万分,“原来这房子是当衣冠冢的!”
“怪不得造得那么奇怪了!”
“这位置瞧着是个风水宝地啊。”有略懂的大师附和。
人群这会稍微有些愧色,他们差点就要退去了,可是太饿了,兽性占了上风,他们不能退啊。
“李大将军这茬我们可以先过,那知府大人又怎么说,知府夫人一句没关系,就想推着责任吗?”
李若哈哈一笑:“我有什么责任,我与宋大人刚拜完堂就被砸昏迷了,半年里我既没享受到当他夫人的乐趣,自然不承担当他夫人的责任。”
百姓们懵了一下。
“这么说,都还没洞房呢,那这算是正经夫妻吗?”
“管他呢,拜了堂就是夫妻。”
李若冷笑:“你们知道,我是被谁砸昏迷的吗?”
“谁?”
“正是宋大人的母亲,许氏!”李若道:“许氏为了儿子前程,想与汝南王结亲谋害我,宋大人纵母行凶,我昏迷才半年就另娶他人,所以,我前几天已经休了宋大人,之后便带着家人上山,如今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众人大惊,“竟然是许氏砸的她?”
“她把宋大人休了?”
“原来竟是这样!”一个苍老又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若眼眸微睁,“奶奶!”
嫌不够热闹是吗?
别看李老太驼背,从阶梯爬上墙头还脸不红气不喘,“若儿,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奶奶,告诉你你还不找人拼命。”
李老太痛心疾,拉着她的手,“委屈你了,我的儿啊。”
她看向下面那些人,声声铿锵,“许氏母子竟然狼心狗肺至此,我老婆子,李若的祖母,替孙女做了这个主,休得好!我们李家和宋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