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封深呼吸,说道:“你可记得小时候,父亲逼着要在落樱剑上刻的那个图腾?”
“当然记得。”
“你曾追问父亲,那个图腾是什么,可是父亲一直没有回答你,其实,那是因为父亲根本不知道那个图腾代表什么,整个祁氏都没有人知道。”祁靖封说着,伸手拿起了祁慕晗腰间的落樱剑,勉强用力拔出几寸,露出剑身上的图腾。
“既然父亲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那这图腾父亲它是如何得到,又为何刻在落樱之上?”祁慕晗十分不解的看着祁靖封。
祁靖封拇指摸了摸图腾的凹痕,“那是因为,父亲见到你时,你就穿着一件带有这个图腾的衣服。”
祁慕晗没有听懂,问道:“大哥,你说的我听不懂,什么叫见到我时?我的衣服应该是父亲母亲准备的,如若父亲不知,那问母亲也会知晓才是。”
“母亲不会知晓,因为……你并非母亲所生,是父亲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捡回家的。”
祁靖封的话如晴天巨雷直劈在了祁慕晗的脑袋上,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的瞪着祁靖封。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祁慕晗慌乱的抓住祁靖封的胳膊,“大哥,你是我的大哥,这里是我的家,你刚才说的都是逗我的是吧,怎么……我怎么可能是捡来的,你们都对我那么好,我不可能是捡来的啊!”
祁靖封吃力的抬起胳膊将祁慕晗半搂在怀中,眼圈泛红,说道:“你是我的弟弟,永远都是,即便你我二人没有血缘,你也注定是祁氏的人,这辈子都是祁氏的人,何必在乎来处。”
祁慕晗眼中的泪打着转,心中万般滋味。
“大哥,这么说,我没有资格用血养这毒虫了。”
“什么话,你的孝心,父亲是知道的,父亲定然也不想你为了他牺牲太多,他会心疼。”祁靖封安慰到。
兄弟二人含泪相拥,却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房间内还有一个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施隐站在原地,几度有上前与祁慕晗相认的冲动,可是又被自己说服,毕竟自己的身上背负了太多,如果告诉了祁慕晗,以祁慕晗的个性,定然会将仇恨背负在自己身上,施隐只想让他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该救的人,该复的仇,他一个人去完成就足够了。
“前辈的毒不可耽搁,还需大公子取血,我也好尽快研制解药。”施隐收了收心思,说到。
祁慕晗和祁靖封被提醒立刻各自定了定心神,重新准备取血。
这次,祁慕晗不再执意,将匕递给了祁靖封,“大哥,此事只能劳烦你了。”
祁靖封接过匕,没再多想,顺势将匕在指尖上一划,一道血口绽开,渗出鲜红的血液。
祁慕晗小心翼翼的将白瓷碗端到祁靖封面前,祁靖封将手指悬在碗上,滴答……滴答……几滴血滴入白瓷碗中,里边的草药瞬间变了模样,药渣像花一样绽开,血红色,倒有几分艳丽。
“施阁主,你看这些够吗?”
施隐瞧了瞧,“够了,不过这血要每天取三次,每次五滴才能足够,还请大公子及时前来才好。”
“都听施阁主安排。”
祁靖封好像还有许多话想跟祁慕晗说,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心想着此时祁慕晗定然心中很乱,多说下去怕是会让他更加的烦心。
于是祁靖封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祁慕晗。
祁慕晗此时正如祁靖封所想,心思已经开始有些烦乱。
施隐背对着两人,深怕此时的表情复杂,被二人瞧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