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邊拎起自己廉價的外套,跟在傅琢祈身後出了民政大廳。
上了車,從傅琢祈那邊就遞過來一個紅色小本。
花重錦怔忡著接過來,有些恍惚道:「這樣,就辦完了?」
「恩,接下來等婚禮就好。」
「好。」
「婚禮的禮服……」
「爸爸說,這次是因為太趕了。」花重錦趕快幫忙解釋,「現在到婚禮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禮服肯定不會再出問題了!」
「恩。」傅琢祈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花重錦看他上車後又把襯衫袖子放了下來,還穿回了外套,心道:也不嫌麻煩。
不過看傅琢祈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領帶、領帶夾、袖扣、腕錶……每一個飾品也都有自己的搭配,大概本身就是個不怕麻煩的人。
「明天我又要出國一段時間,婚禮的事,還是要麻煩花世叔了。」
「不麻煩。」花重錦趕緊擺手,「你工作忙,沒辦法的事。」
傅琢祈依舊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下個月月初,你能把時間空出來嗎?」
「恩?可以。」
「你都不問問做什麼嗎?」傅琢祈好笑道。
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想,這小狐狸平時一直這麼演,真的不會有憋不住露餡的時候嗎?
「祈哥哥既然主動提的話,肯定是有很重要的安排。」花重錦心道:問不問也沒什麼意思,反正大概就那幾件事。
果不其然,傅琢祈道:「婚禮需要一些合照,我們去拍一點。」
「好的。」花重錦乖巧點頭。
若不是早在十四年前,傅琢祈偶然看到了這小狐狸的真面目,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可能也會被他精湛的演技騙到。
花重錦一張臉長得實在太媚,好在一雙睡鳳眼沖淡了幾分媚態,倒是添了幾分哀憐。
這樣一張臉衝著你示弱的時候,真的很難有人不去信他,一如當年那樣。
——十六歲的傅琢祈已然不屑與那些胸無點墨、不求上進,甚至連壞,都壞得如此膚淺的紈絝們為伍,每次有宴會,總是躲在角落,一個人偷偷觀察所有人。
那天,是花盛昌為了公開花重錦認祖歸宗而辦的晚宴。
在晚宴之前,花重錦已經被花家接回來有段時間,只是低調得只有少數幾家人知道。
作為鄰居,傅琢祈在晚宴之前,也見過那個個子小小,卻長了一張「禍國殃民臉」的私生子。
人剛領回來的時候,穿著洗到褪色的T恤,深棕色的頭髮也透著些營養不良的枯黃,縮在大人身後,喊個人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