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個小卒被這動靜吸引,紛紛轉頭看見這一幕,都愣在原地。
那個只是打雜的謝辭卿是最低等的獄卒,平時在牢內都是給他們使喚的,不管怎麼欺負他都不會反抗。
所有人都以為他不能武,是個只會靠妻子的廢物。
眼下……他們誰都沒去幫助齊江。一是驚得忘了,二是謝辭卿的貴妻還在外頭。
齊江痛得爬不起來,手骨像是斷了,連撐地起身都做不到,只能在地上扭動著。
謝辭卿再次走近了齊江。
齊江慘白著臉,驚恐地望著他,控制不住的害怕發抖。
謝辭卿抬腳,那雙縫著不少補丁的破鞋,滿是泥土的踩在了齊江頭上,他溫和笑道:「九十文,我怎麼覺得不夠給你買副棺材呢。」
齊江不敢掙扎,滿臉都是泥土,他艱難地看著謝辭卿。
謝辭卿逆光而站,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面目隱匿在昏暗中,看不清楚。
光芒在他周身起了一層柔和的暈影,他看起來無害極了。
齊江被他這副純良模樣拉回了理智。
他一個打雜小卒,此前都是被欺負的,如果真的有本事,方才為什麼任憑他們打他?
齊江立刻又面目狠厲,惡聲惡氣對那幾個小弟說:「愣著幹什麼,還不上來幫我!他那妻子必定早走了!」
小弟們可都仰仗著齊江,聽他發話,都上了前去。
還沒接近二人,卻見謝辭卿廣袖一拂,眾人只覺有絲絲強勁的力度,將他們全部包裹。
那力度霸道,不給人反應和抵抗的機會,等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被狠狠掀翻在地,摔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有一個瘦弱些的,甚至捂住胸口嘔起了血。
這……就是傳聞中的內力?
齊江看見這一幕,愣住了。
他再去看謝辭卿,見他哪還有什麼純良之模。
他走出了逆光處,整個人被油燈照得分明。
齊江搜刮腸度,找不到用什麼詞語去形容此刻的他。
只覺得他很像自己看過的一個畫中人。
那是帝剛剛登基的時候,大赦天下,又給前朝謝氏宮變中死去的所有人做法祭祀。
他作為小卒,被叫去添加祭祀香火。
他在桃山寺里見過一幅壁畫。
所畫的是一對婚夫妻,那是一個很久遠的傳說。
娘明顯不情願嫁給他,被郎強行困在畫中,於是日日哭泣。那幅畫有些顏色已經模糊散掉,據說就是娘的眼淚洗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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